发布网友 发布时间:2024-10-23 22: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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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心网友 时间:4小时前
《一》
我说过,我有强迫症。
比如说下班吧,我老是怀疑办公室的门没关,老是怀疑空调没断电,所以,一次一次地返回办公室,结果,又是钥匙,又是遥控板,关了又开,开了又关,就像,一直还在疼痛的,强迫的文字。
现代的月亮,也照古人。比如说吧,《诗经》中的那个伊人,就有强迫症,而且比我病重十分。不是吗?在水一方,还得一次一次地逆流而上,结果,那人,远着呢,还在水的。悲剧得淡疼,淡疼得悲剧。跟我一次一次的返回办公室,一次一次地打开又关上,又有什么区别?
我承认,在《寻找彭烟霏》中,我埋了许多的文字地雷。诡异的是,看官们个个都是排雷高手,一个都没进雷区,反倒是俺,记性好忘性大,老是忘了布雷的点,好奇加强迫,是这里吧,不是这里吧,结果呢,一试一个准,一踩一声雷。
现在,我有点理解刘震云了,“唉,写的是什么啊,简直没法评。”一位评论家很老实,老实地做了这样的点评,刘震云呢,反倒乐了,连连称赞,格老子的,要的就是这效果,这才是神评。
所以,对于我这种寻找癖的人来说,如果,打破了沙锅,还没寻到那个生活的底,我的强迫症,就会再度发作,这,如何办呢?
凉拌,好办得腰不倒台,没那么高难,如果山水不走向我,那么,我就走向山水。
《二》
大竹民政局旁,一个冷摊子,我跟邱三哥在扯闲篇子。
邱三哥是高人之中的高人。凡三教九流,红白喜事,世故人情,门门清,事事明。比如说吧,杯中兹事短,钓中日月长,一提起杆上作业,邱三哥绝对是专家一匹。何处下杆,何处撒饵,明漂暗漂,是钓水皮的虾子,或是钓半水的傻鱼儿,还有钓深水的老鲫壳,此中的名堂,比眼前的这一波水,不知要深几许。
再比如说吧,也谈历史,谈“崖山之后无中国,明亡之后无华夏,满清之后无汉族”,谈文天祥倒下后,人亡天下亡,这不,效果很明显,二杯啤酒喝下去,邱三哥没倒,我却倒下了。
古龙在《浣花洗剑录》中,天马行空造了一个方宝玉,练剑的方宝玉。平时,这幺儿,一不练剑,二不摸剑,一点也不正经,所干的营生,跟剑道更没有一毛钱的关系,甚至,有时,还神经兮兮,跟天气较着劲,殊不知,一切都是相通的,练剑就像写诗,越不正经,才越是好诗。
世事就是这样的好诗,都透着一股子奇崛呢。
邱三哥的妻,吴明嫒,正好与烟兄有联系,而我呢,跟邱三哥,刚好你兄我弟,一加一大于二,化学反应产生了,就像方宝玉不练剑,格老子的,以天地为师,练成了“手中无剑,心中有剑”,吓,歪打正着,生活就这么神奇,就这么不讲道理。
现在回想起来,还真是,巧得像本书呢。
从写阿宽先生词作《满江红.气冲霄汉》的推文,到苏翡翠发给我烟兄的《寻找相国寺》,再到我工作维护的点,有相国寺,再到鬼使神差,写下《寻找彭烟霏》,再到邱三哥跟我,血片一样的关系,前前后后,冥冥之中,似乎真有一双手,在写这一篇大文章呢。
难怪那个哲学的庄生,会哲学地说,是庄生梦蝶,还会蝶梦庄生,这蝴蝶效应,谁知道还会如何演绎,还会发生什么神段子?
《三》
豆腐是谁发明的?有一个靠谱的说法,是古人练丹时,无意之中发现的。所以,有时,点石未必成金,但,点豆,一碗软豆腐,肯定会发生。
我没料到烟兄喜欢吃豆腐。嘻嘻,看官,别断章取义,不是妇人吃亏的歪想法,别脑体清奇,胡乱通感,他,真个喜欢那白白的沉淀物呢。
烟兄说,有一次,他做了一尾红烧鱼,一盘麻婆豆腐,一碗红烧肉,还没有正式开席,那一盘麻婆豆腐,风卷残云,很快被一扫而光了。
烟兄说,豆腐我爱也,红烧肉我亦爱也,二者不可得兼,取豆腐而舍红烧肉也。辣块妈妈的,没那么多的微言大义,豆腐本素,也有荤滋味。
噫,豆腐之爱,淮南王刘安之后,鲜有闻,难得烟兄亦好这一口,真真是,吾道不孤也。
烟兄还在继续。
烟兄说,你们二个,吴明嫒和你,你们的文字,一个呢,太紧,一个呢,太野,一个得放,一个得收,综合一下,就极好了。
烟兄说,疫情期间,终于闲了,疯读完金大侠的全部武侠,你别说,对行文布局,还真有点帮助呢。
烟兄说,什么,你说古龙的武侠,我还没读过,真好吗?你说什么?写的是人性,那么,我得读一读。
烟兄说,我推荐你读的《时间地图》,130亿年的大历史,如何,别具一格,恢宏大气吧。什么,很多没读懂?嗯,没关系,再读一遍,书读百遍,其意自现。
烟兄说,别啊,别叫我老师,哈哈,苍老师才是老师。
烟兄说,你娃什么脑垂体,偏选了教师节这个景,起的是什么花花名堂?我懂那句流行语,入坑千百种,套路比海深。
烟兄说,服你们两个了,一个巧取,一个豪夺,看来,不认了这个口头的“师徒合同”,哈哈,说得脱走不脱也。不过,迷即众生悟则佛,天下,天下,哪有师,师在你们的心中,要“欺师”,要“灭祖”,要“欺师灭祖”,方能修成你们的文字正果。
……
在回渝北的出租车上,我的脑壳,被风一吹,机灵了一下,仿佛被打开了。
对,应该是这样的。
宋洪迈《容斋随笔》有《二士共谈》一则,颇有意趣,说,佛经上言,二士共谈,必说妙法。因此,他洪老先生就开始神游了,遥想,假使他能亲耳旁听一番李杜妙谈,那么,写诗作文的不二法门,就能探手立得?
果然是如此吗?
洪迈一代大家,然,对于这种事的识见,真小儿不如也。从历史零星的资料看,李杜之间的交往,不过是喝喝酒,看看花,甚至上上青楼,跟文学大道,扯得上一点玄黄关系?杜甫很忙,他要忧国忧民,而李白呢,也不含糊,他要借诗名博一个好官位。各有各的事,哪有闲功夫扯文学大道?
不过,话说两头,虽然李杜之间,只是喝了几杯狗杞酒,不过,席面之上的荤素杂陈,那倒是真文学。李白能喝,举世皆知,一杯下去,“与尔同销万古愁”。杜甫呢,也非池中之物,“潦倒新停浊酒杯”,落魄如此,没忘的,还是那一杯。
可以命定的是,李白不是西门吹雪,杜甫也不是叶孤城,他们用酒,不是冷冷的剑,在唐诗的紫禁城之巅,进行了一番比桃李春风更温暖的论剑,啊,不,是论酒。粗听,句句风月,细细想来,又岂不是诗歌的不二法门?
所以,我想说,烟兄啊,不,烟师,寻找彭烟霏,这样的寻找,我还将“雨雪霏霏”地进行下去,可以不可以?
所以,我想问,吴明嫒吴师姐,众里寻他千百遍,吓,烟师是不是亦会得强迫症?耶,她正在做史级诗的思考,依我看啊,这事,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