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砂石与泥土的相遇会雄起山巅,小溪与湖泊的相遇会汇成汪洋,阳光与云翳的相遇会燃起彩霁,那我与你的相遇呢,大概是会擦出绚丽的火花,然后让所有的缤纷都黯然失色。
五年前的哪个夏夜里,上帝敲响屋门,赐下一个小生命,你的到来突然而又惊喜,引得一家人都为此紧张不已。我满是不安与无措,行事也开始反常的谨慎轻悄,好像是怕自己的鲁莽惊醒了在角落里沉睡的生灵。就这么熬过了漫长的九个月,后来你格外的乖巧,可能是暴风雨前令人心惊的沉寂。
我坐在医院走廊的长椅上,面前“手术室”三个大字闪着耀眼的白光,我感觉门里站着那个夏夜里的天使,即将带来一个活泼的梦想。终于,门被打开,伴着一声婴儿的啼哭,带走了我先前所有复杂的情绪。我细细听着你的哭泣声,听到九个月里你梦里的整个故事。像山巅上晚风习习,像汪洋中水波涌动,像彩霁下人影匆匆,美好到此时欲下一语描写不得。
然后我们就相遇了,小小的你躺在那里,散发着奶香,皮肤皱巴巴的还看得清身体里的筋络,浑身不带一丝污秽,干净的让我想起天上的星星,想起东阿王初遇的洛神,想起宝玉与佳人诉说的片片情话,想起我见过的没见过的种种美好。无以名状的情愫一起冲上脑子,最后完完全全地只剩下了爱惜。我看到有烟火照亮夜空,使其他任何缤纷都黯然失色。
你给我带来了半个人生的美丽,让我无时无刻不念起五年前的相
遇。你好啊,我的小妹妹。
曾经的青山已耸立好几个日月,曾经的汪洋已翻腾过好几个秋冬,曾经的彩霁已缤纷了好几个年头。但与你的相遇,却是我在兜兜转转好几个人生后,最美丽的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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