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吉尼亚·伍尔夫小说中的双重语境
2023-04-24
来源:易榕旅网
弗吉尼亚 ● 伍尔夫小说中的双重语境 朱艳阳 (吉酋大学文学与新闻传播学院,湖南吉首41 6000;北京师范大学文学院,北京100875) 摘要:作为一名与殖民地存在联系的英国维多利亚时代的贵族成员,伍尔夫有着根深蒂固的殖民主义 和帝国主义立场;作为一位具有人道主义思想和深刻文化批判精神的西方知识精英,伍尔夫又不乏反殖民主 义意识。由此,在后殖民理论的观照下,伍尔夫小说充满了殖民与反殖民的双重话语,既支持大英帝国的海 外扩张活动、鄙视殖民地“他者”,又批判为争夺殖民地而兴起的帝国主义战争,呈现出矛盾复杂的思想内涵。 关键词:弗吉尼亚・伍尔夫;殖民主义;反殖民主义 作者简介:朱艳阳(1975一),女,湖南双峰人,北京师范大学博士生,吉首大学文学与新闻传播学院 讲师,主墨从事西方文学研究。 基金项目:20t0年湖南省教育厅基金项目(项目编号:IOC1112)的阶段性成果。 中图分类号:1106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1.4403(2011)01 0158—04收稿日期:2010—12—10 在现当代英国小说文坛,弗吉尼亚・伍尔夫 想和创作,打上了殖民主义和帝同主义的烙印。 (1882—1941)以追求小说艺术形式的革新而著 然而,当我们把伍尔夫小说置于后殖民主义视角 称,她是意识流小说的倡导者之一。她的小说技 下进行解读时,不难发现,其中反映l『大量的“英 巧引来了众多国内外学者的青睐和好评,而鲜有 国事务”问题,充满了浓厚的殖民主义话语,可 人注意到其小说深刻的社会内容,甚至有评论家 以认为它们也参与了英国的海外帝国,由此我们 批评她是一位一味关注小说形式,只在乎个人内 看到了女作家鲜为人知的一面:具有根深蒂崮的 心体验,忽视人的社会性,忽视人际关系,孤芳 殖民主义和帝国主义立场。但作为一位生活在20 自赏的作家。这种看法无疑是有失偏颇的。任何 世纪的现代主义作家,伍尔夫又深受西7o-人道主 作家都会在创作中或多或少地投射自身的生活体 义和理性批判精神的影响,面对一战后大英帝国 验,自觉不自觉地流露出其潜意识和无意识。伍 的衰落,她批判帝国主义战争的残酷性,使小说 尔大出生在英国维多利亚时代的知识贵族阶层, 充满了反殖民主义话语,又不失其西方知识精英 属于当时社会的中心和主流,许多亲族与英殖民 的艺术良知。 地有着密切的关系。祖父詹姆斯・斯蒂芬爵士睿 一智而有才干,担任过英国政府殖民部的行政官员。 、海洋:殖民扩张的象征 母亲裘丽亚来自高贵的帕特家族,其曾祖父曾在 英国是一个老牌的殖民国家,它在1588年取 盂加拉殖民地做过官员,还有数个前辈女性嫁给 得海上霸权,殖民者在大洋炮舰的保护下纷纷从 了在印度的英国绅士。丈夫伦纳德・伍尔夫也有 本国出发去远征世界,开始向外扩张,到l8世纪 过在殖民地丁作的经历。伍尔夫的出身及其亲族 占有了大量的海外殖民地。于是,英国的航海小 殖民地的诸多联系,潜移默化地影响了她的思 说随之兴起。从笛福、斯威夫特到斯摩莱特,出现 ・】58・ 了《鲁滨逊漂流记》、《格列佛游记》、《兰登传》等 小说作品。可以说,在英国小说史上,从《鲁滨逊 漂流记》开始,大海就成了“殖民扩张的象征,一 条通向全球帝国的海上高速公路”¨]2170在19世 纪早期和中期的英国主流作家夏绿蒂・勃朗特、 狄更斯、康拉德等人的创作中,也充满了有关帝 国航海事业的正面描述。 在这样的文学传统中,对于海洋的描写也成 为伍尔夫小说的一个重要内容,不只是充当着背 景的作用,最主要的,它是殖民扩张的象征。伍 尔夫小说中的很多主人公热衷于航海,并由此而 放眼帝国之外的世界,走上了帝国扩张之路。《雅 各的房间》中的雅各从小在海边长大,大海的狂 暴亦或安静对他都有一种强烈的感召力,大学毕 业后,他乘上了海船,经过锡利群岛时,他在想, 说不定哪一天自己会乘坐一艘十吨的游艇周游世 界,进而把握、驾驭世界,为大英帝国的未来奠 定基础。《海浪》中,大海为六个主人公的内心独 白提供了一个天长地久、生生不息的背景,映衬 着他们的存在,然而,如作品前言所说:“如果简 单地把‘从早晨到黄昏波谲云诡、涛声不绝、变 动不已的海上景象’理解为六个‘声音’发生的现 实意义上的外界背景,肯定也是不对的。”在这里, 大海还是一个工作地点,是帝国主义进行殖民活 动的立足点和前哨。《远航》中,航船“欧佛洛绪 涅”号由伦敦开往南美洲,在波涛汹涌的海面上, 乘客们不由得追怀起大英帝国的殖民历史。帕波 先生想起了三百年前有五艘伊丽莎白女王的三桅 帆船开到“欧佛洛绪涅”正在漂浮的地方抛锚,另 外,还有同样数量的西班牙大帆船半搁浅在岸边, 船上没有人,“因为这个国家仍然是一片面纱后 面的处女地”,趟过水面,英国水手带走了大批银 块、亚麻、香柏木材、镶着翡翠的金制的耶稣受 难像。瑟恩伯里太太和艾伦小姐在看《泰晤士报》 中的大辩论的消息时,不由得感叹:“一个人要 是没有儿子在海军服役,就很难意识到这辩论多 么有趣。”由此可知,当时的英国人都为大英帝国 的殖民事业而骄傲。当船驶入河道时,游客们一 看见异域风景,马上把自己想象成“殖民世界的 伟大船长”,扩张激情油然而生。 伍尔夫作为一名与殖民地有着千丝万缕联系 的中产阶级作家,她支持英国的殖民扩张,对于 帝国有权力统治其他民族深信不疑。而大英帝国 的殖民统治赖以实现的基础是进击海洋。在以往 弗吉尼亚・伍尔夫小说中的双重语境 航海小说的基础上,伍尔夫小说进一步建构了帝 国的海外殖民话语,巩固了帝国博击海洋的全球 战略。 二、殖民地:建构帝国的镜像 赛义德认为,“每一种文化的发展和维护都需 要另一个异质,对立的‘自我’(‘他者’)的存在” ,“存在只有在他性的映衬下才显露底色,才具有 意义。他性就是与宗主国相对的殖民地他性……” 从大英帝国的小说建构过程来看,离不开殖 民地“他者”的存在,正是通过与殖民地形象的对 照,大英帝国才确立起“高大”的自我形象。 在伍尔夫笔下,我们发现美洲、印度、非洲 等殖民地镜像无所不在:偏远、落后、野蛮、浑沌、 神秘、不可理解,急需先进文明的拯救。《远航》 中的雷切尔和黑韦特一来到南美,立刻感觉到这 里与英格兰迥然不同的景象,这里的陆地无穷无 尽,聚石成险,突兀成峰,到处是“浑身黢黑的 野人”,而与此同时,在英格兰,“山峦的最深处 和地平线相接的地方……那其实都是大海”,在 那里,黢黑的野人变成了文明的白人,英国血统 使他们对眼前这种景象感到“充满敌意”,因此, 他们迅速地扭转头去看大海,并且一直只朝大海 看。之后,雷切尔一行人来到一个小村落,村子 里的人用好奇的目光盯着他们,在他们看来,“好 奇中丝毫没有敌意,就像在冬季里爬在身上的苍 蝇”,屋子里的女人“敞开她的胸襟,让婴儿的嘴 含住她的乳头”,屋-T--里的男人“如果他们说话, 那就是一声粗鲁、难以理解的喊声”。雷切尔和特 伦斯走到一棵树下,觉得哪怕有几分美丽的女人 的目光,也使他们感觉到寒冷、阴郁。还有,空气 中充满了“无意识的野生动物的叫声”,此情此景 使雷切尔不由得思念起美丽的英格兰乡村,特伦 斯大发感叹:“是啊,伦敦,伦敦是理想的地方。” 在作者看来,南美是一个山高、偏远、远离现代 文明的地方,这里居住着一群尚未开化的人,作 者只是在叙述他们的蒙昧和狂野,甚至没有赋予 他们以语言能力,他们不是说话而是发出粗鲁的 声音,因此让这一群来自“文明世界”的公民感 到恐惧。很显然,伍尔夫以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 描述殖民地和殖民地人的形象,对比中更加鲜明 地体现出英国和英国人的优越。正如赛义德所 说:“欧洲人和他们的‘异类’之间的系统交往由 来已久,在这漫长的历史时期里,有一种认识几 ・159・ 州大学学耜2011.1 乎始终没有改变,那就是世界上泾渭分明地存在 一个‘我们’和‘他们’,每一方都清清楚楚、明明 白白、不容质疑地摆在那里。” … 为了体现英国是世界的中心,伍尔夫也不惜 对印度进行了一番野蛮化书写。《海浪》中的奈维 尔初到伦敦时,非常激动,认为自己来到了“文明 世界的中心”;在同学聚会时,伯纳德却这样想象 印度:在许多东倒西歪的宝塔之间,有一些“被 践踏得满街泥泞”的弯曲小巷穿行其中;仿佛看 到一些“有雉堞的金光闪闪的房屋”,显得“脆弱” 而“摇摇欲坠”,像是在东方博览会上“匆匆搭起 来的临时建筑物”;还有,塔希提岛上的土人常常 用灯光捕鱼、狮子在丛莽中跃起、赤身裸体的男 人吃生肉等。在路易的想象中,一些野人,他们围 成一圈,在篝火边跳舞,一边跳着一边拍着肚皮; 火焰照亮他们“涂得五颜六色的面孔”和他们“从 动物身上割下来的血淋淋的肢体”;他们“野陛难 驯、残酷无情”。罗达也在想象印度:号角和鼓声 响起;树叶分开,牡鹿在丛林深处吼叫;传来跳 舞和擂鼓声,好比一些手持标枪、全身赤裸的土 人在跳舞擂鼓。珍妮来到伦敦时,则认为自己置 身于“生活的中心”,因为“条条文明的大道在这 儿交汇,又伸向四周”。《达洛维太太》中的彼得在 印度生活过之后回到伦敦感触更深,“伦敦如此妩 媚迷人——那社会差别的和缓、那富裕、那绿化、 那文明”。这样,伦敦与殖民“他者”——印度形 成鲜明对照,其“伟大”形象得以凸显。 《岁月》中的许多人从非洲回到英国,也时 时处处不忘非洲与伦敦的对比。马丁在非洲呆过 之后,回到伦敦,发现跟一个女人在华尔兹乐曲 伴奏声中以一种喁喁情语的方式谈话会“异常兴 奋”。诺思从非洲回来后,在伦敦开车感觉挺刺 激,就连商店,他想,也“妙不可言”,堆满了水果、 鲜花,物品丰富;牛津街上,“喜气洋洋,五彩缤 纷”,在非洲呆过之后,这一切都令他惊奇不已; 这些年来,他习惯了看到原料、生皮、羊毛,而在 伦敦,到处是加工好了的货物。萨拉跟诺思吃饭 时提到,“在非洲,在非洲的蛮荒地区……没有什 么东西可以打破沉寂”,接下来听到了洗澡间的 声响,她说:“那个犹太人在洗澡”,“明天浴盘里 会有一圈油印子”,诺思立刻感到恶心起来:“这 个犹太人真该死。”这些叙述都体现出作者的帝国 意识和一种陈腐的种族歧视。伍尔夫写作这部作 品时已是二战前夕,大英帝国危机重重,陷入了 ・l60- 前所未有的困境,英国社会在维多利亚时代形成 的乐观自信的信念已发生动摇。作为一位敏锐的 作家,伍尔夫深刻地认识到了帝国的内外交困, 不再相信帝国秩序的稳定性和永恒性神话,而为 帝国的前途深感忧虑,力图通过小说文本的叙事 来巩同帝国地位,通过与殖民地的对照来寻求慰 藉。如非洲作家齐努瓦・阿切比所说,欧洲人由 于文明的不稳定而感到焦虑,因此,“他们急需 用非洲来不时地与其比较以取得心理平衡。如果 文明Lt益发展的欧洲,不时地回过头来瞧一眼仍 然处在原始野蛮时期的非洲,当然,它会更有信 心地更充满感情地说:‘看在上帝的份上我前进 了!’……”l4II 后殖民主义理论家巴特・穆尔 也说:“是由于西方人心中的一种愿望,也可以 说是一种需求,即把非洲看成是欧洲的一种陪衬 物,一个遥远而又似曾相识的对立面,在它的映 衬下,欧洲优点才能显现出来。” 儿 这样,比欧 洲文明更为悠久的非洲文明被作者一笔勾销了, 可事实上,人类正是诞生在两千万年前的非洲, 这片大陆被学者们称为“世界的子窗”、“文明的 摇篮”。 伍尔夫虽然从未到过殖民地,却能仅凭他人 的口述进行一番随心所欲的描写,其小说表现了 帝国主义对殖民地的各种负面看法,充满了浓厚 的殖民语境。有学者指出,“小说家们从不提出放 弃殖民地,而是随心所欲地根据描写的需要来使 用那些周边的疆土,以致英帝国主义的殖民描写 成为一种连续性的叙事风格”¨” 。也正是在这 种随心所欲的描写中,大英帝国的形象——富裕、 繁华、世界文明的中心得以塑造,伍尔夫的帝国 情感也暴露无遗。 三、战争:混沌世界的罪魁祸首 第一次世界大战后,大英帝国的统治根基已 被动摇,呈现出种种衰败的迹象。在20世纪20、 30年代的英国文学中,如艾略特、福斯特、格林、 奥威尔等人的作品中,他们在哀叹帝国衰落、暴 露出帝国主义立场的同时也体现出抨击帝国主义 和殖民主义残酷性的倾向,并对自己的帝国意识 进行反省。伍尔夫作为一个具有根深蒂固的帝国 主义世界观的作家,拥护大英帝国的殖民扩张政 策,对殖民地与宗主国统治与被统治的关系深信 不疑;作为一个人道主义者和具有理性批判精神 的艺术家,她关注社会现实,对战争有着强烈的 弗吉尼亚・伍尔夫小说中的双重语境 体验,目睹了许多亲友死于战场,对欧洲各国为 争夺殖民地而兴起的帝国主义战争切齿痛恨,因 此,当她直面极其残酷的殖民统治时,又能战胜 自我的政治偏见,批判帝国主义战争。因此,伍 尔夫的作品也同样是“反殖民主义思想情绪与帝 国意识并存” J89 ̄ 伍尔夫在小说中客观公正地记录了殖民战争 带来的不良后果。在作者笔下,伦敦这个世界文 部作品中,伦敦处处呈现出不祥的征兆:充满了 风暴、死亡、疾病、诅咒、咆哮、暴力和骚乱,时 不时传来空袭的军号声、沉闷的爆炸声、警报器 的悲鸣声,混乱不堪。“一个喇叭在嘟嘟地叫,一 声汽笛在河上哀鸣”,泰晤士河成了地球灾难的 策源地,大英帝国的冒险家们曾经从这里出发去 远征世界,而现在纷争无尽。因此,大英帝国的中 心就是黑暗的深渊。在这样一个充满苦难的世界 里,佩吉不由得问自己:“一个人怎么能快乐呢? 明的中心,原来堕落与“伟大”并存。《雅各的房 间》写到,在战争阴影的笼罩下,伦敦的空气中 充满了各种声音,“愤怒的、淫荡的、绝望的、热 烈的,和夜间笼中困兽的声音相差无几”。雅各 每个街头的每张报纸上都是死亡,或者更有甚 者——专制;残暴;折磨;文明的没落;自由的 终结”,她感觉自己靠一片树叶庇护,可是树叶也 在劫难逃。在萨拉看来,伦敦是“污秽”、“没有信 仰”、“死鱼和破锅”的城市。生活在这样的时代, 欧也妮大发感叹:“人们好苦啊!”种种描写表现 了作者对帝国主义的殖民主义和霸权的指责,体 现出一种人道主义思想和深刻的现代 ̄tl:N意识。 被战争夺去了年轻的生命,佛兰德斯太太的兄弟 杳无音信,死于沉船或是落在土著人手里。一些 在战争中失去亲人的妇女甚至被迫出卖肉体,作 者愤怒而满怀同情地写道,伦敦“这座苍老的城, 古老破旧,罪孽深重……这座城市热爱自己的娼 妓”,“一位瞎眼老妇人坐在一把轻便折凳上,背 对着伦敦联合济贫院和史密斯银行的墙根,怀里 紧紧地搂着一个棕色混血女孩……她那颗罪孽深 当然,仅凭借着人道主义激情和文化批判意 识,伍尔夫不可能完全颠覆自己的帝国话语。她 的出身、文化背景和享受到的特权,使她难以完 重的、鞣制过的心——因为那个紧贴在她怀里的 孩子就是她罪孽的果实……”在《达洛维太太》中, 塞普蒂默斯在战场上作战勇敢,得到了晋升,但 全超越包围着她的集体意识,难以完全摆脱殖民 视角,殖民主义思想根深蒂固;帝国的混沌、衰 败,下层人们的遭遇又使她看到了殖民主义和帝 国主义的深重罪孽,随时代前行的思想促使她重 新评价帝国精神并反省自己。这样,我们看到了 伍尔夫的自我分裂和矛盾。她既有西方殖民主义 者的种族偏见,厌恶殖民地的蒙昧、落后,也不 乏对下层百姓和有色人种的同情;她支持大英 帝国的殖民扩张事业,又深受西方人道主义思想 战争结束后精神失常而自杀。塞普蒂默斯的妻子 柳克利西娅在丈夫精神崩溃后,小说写道:“她 像一只小鸟,躲在一片树叶形成的薄薄空间里, 当这片树叶摇动时她对着阳光眨眼睛,而当一根 干枝断裂时她又大吃一惊。她得不到任何保护。” 伍尔夫从人道主义出发,对于下层人们生活贫困、 生存没有安全感的悲惨处境进行了如实的描绘, 深刻地揭示出战争的罪恶。 20世纪30年代,随着经济危机的冲击和二战 的临近,英国处于风雨飘摇之中,伍尔夫对现实 感到越来越绝望,以致数度精神崩溃。她于1937 年写作的《岁月》便是大英帝国衰落的见证。在这 的影响而谴责殖民战争的罪恶。20世纪30、40年 代,随着宗主国和殖民地矛盾的进一步激化以及 资本主义国家之间矛盾的日益尖锐,二战爆发, 大英帝国朝不保夕,帝国主义立场与反帝国主义、 反殖民主义意识的双重矛盾使伍尔夫的精神彻底 崩溃,1941年,她纵身一跃,跳进了乌斯河中。 参考文献 [1]蹇昌槐.西方小说与文化帝国[M].武汉:武汉大学出版社,20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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