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文秘诀:“观世音菩萨”
刘文典先生是民国大学者,他教学生写文章,仅授以“观世音菩萨”五字。诸生不明所指,他解释说:“观”乃多多观察生活,“世”乃需要明白世故人情,“音”乃讲究音韵,“菩萨”,则是要有救苦救难,关爱众生的菩萨心肠。诸生恍然大悟。
“观世音菩萨”,最普通,最简洁,最容易被人念念有词的五个字,却成了刘先生教给学生的作文妙诀。回味起来,真正妙不可言。再高深的创作理论,再深邃的写作技巧,择其要者,无非这五个字:观世音菩萨。
我把这五个字归纳为“四觉”:视觉、触觉、听觉、心觉。
所谓视觉:“观”者是也。善观者,当有一双敏锐的眼睛,看得准,看得深,看得细,看得透。其实,大量阅读也是一种观,借助眼睛这扇窗户,会心,融通,和合,对话,获得间接经验。阅读与写作是一对孪生姊妹,是纳与吐的关系。
所谓触觉:“世”者是也。整个人都在生活里面,耳濡目染,浸淫其中,了然芸芸世相,味得人间甘苦,明白世故人情。入世做人,出世作文。跳出来,才有一番超越。
所谓听觉:“音”者是也。刘先生讲的是音韵,文字的音乐美,余音绕梁,三日不绝。除此,还有善听的耳朵,写得弦内之实,听得弦外之音。不仅要听人世间的声音,还得听自然界的声音。既不被靡靡之音所诱,又不为顺耳之声所惑。
所谓心觉:“菩萨”者是也。这有两层意思:其一乃菩萨心肠,这个心肠是热的,更是好的,同情心,同理心,慈悲心,感恩心,人同此心,心同此理;其二乃救苦救难之责任
心,文章合为时而著,诗歌合为事而作,铁肩担道义,辣手作文章,有梁启超先生“小说救国”的意思。加缪有言:问问自己的心,然后开始写作。
离开了“观”“世”“音”,作文是漂浮的;离开了“菩萨”,作文是虚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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