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语教学与研究(外国语文双月刊)
ForeignLanguageTeachingandResearch(bimonthly)July2008
Vol.40No.4
语言学与文学研究的新接面
———两本认知诗学著作述评
四川外语学院
3
熊沐清
提要:认知诗学是语言学与文学相结合的新学科。它建立在认知语言学和认知心理学基础之上,但又不是认知科学的一个分支,而是一种新的诗学。它以研究文学阅读为主要任务,同时也力图回答历来文学研究所关心的重大问题,建立自己的文学理论与批评理论体系,是对以往语言学与文学结合的一次本体论意义上的提升,对文学和语言学研究都具有一定借鉴作用。
关键词:认知诗学、接面、认知、文学研究 [中图分类号]I045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020429(2008)0420299207
时也折射出文化和各种成规的制约。认知诗学之所以
(poetics)来命名有其历史渊源。在西方,选定“诗学”
0.导言
20世纪中叶以来,随着语言学的发展,文学研究日自从亚里士多德以来“,诗学”便指称关于文学的理论。
Stockwell、Gavins和Steen等人以“诗学”来命名自己
益注重从语言学中吸取营养,以促进自身的发展,一批交叉学科相继出现。到本世纪初,又一门新的交叉学科———认知诗学诞生了。Stockwell(2002)的《认知诗学导论》为其标志性代表作,Gavins&Steen(2003)合编的《认知诗学实践》为其后续姊妹篇。
与以往文学对语言学的借鉴或语言学对文学的渗透不同,认知诗学不是文学对语言学在分析方法上的简单借鉴,而是力图创建新的文学理论体系,因此它不是局部的装饰或者修缮,而是意义更为深刻、内容更为全面,或许影响更为深远的变革,是对以往语言学与文学结合的一次本体论意义上的提升。本文试图从上述两部著作中勾勒出认知诗学的理论体系,并将其与传统文学理论相关话题作扼要对照,同时融入自己的一些思考,力图使国内同行对认知诗学主要内容有一个较为全面的了解。
1.学科名称及其学科归属
的研究领域,映射出他们建构文学理论体系的雄心。事实上,他们在自己的著作中对此也有所披露。Stock2
well(2002)在“前言”中专门介绍了“诗学”的含义,指
出“:在现代文学理论中,诗学逐渐含有‘理论’或‘系统’之意。但我也看重它与其相关且又暗含的‘诗’这个词的联系,暗示了在这个领域中思维的实用性与创
(2002:8)。新性”
既然含有“理论”或“系统”之意,它就不是文学对语言学的简单借鉴或语言学对文学的渗透。Stockwell批评了某些流行做法“:从事认知诗学研究的一种琐细做法是仅仅借用认知心理学和认知语言学的一些观
(2002:5)。在他看来,点,只是将文学作为一种材料”
这“根本算不上是认知诗学,这只是认知语言学而已”。所以,认知诗学研究者们要考虑文学语境,掌握文学批评的方法,进行有价值的文学研究,从认知的角度对有关概念和范畴进行重新评价,构建一种系统的文学理论。从根本上说,“认知诗学是对文学的一种思考方
(同上:6)。因此认知诗学式,而不仅仅是一种框架”
名称就是一个特定事物的命名,它并非任意的,而往往隐含了事物的特定属性,寄寓了命名者的期待,同
3本文为作者在北京大学访学期间(2006—2007)撰写,蒙申丹教授悉心指导,谨此致谢。文中不当之处概由作者本人负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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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年 外语教学与研究 第4期
研究者们不仅运用认知科学的某些概念、方法来分析文学文本,而且在文本分析之外专辟章节探讨文学的一些基本问题,如文学的本质、文学的功用、人物类型以及若干文学基本范畴如摹仿(mimesis)、文本肌理
(texture)、话语(discourse)、意识形态(ideology)、情感(emotion)、想象(imagination)等,试图对传统文学理
有一些人把这两个术语作为同义词使用。我们认为这两个标签有很大程度的重合,但我们还是采用了“认知文体学”作为本书的书名,以强调对文本语言的密切关注。可以看出,认知文体学虽然把“它的语言学分析系统地建立在将语言选择与认知结构和处理联系起来的
(同上:ix),但它关注的依然是那些理论基础之上”“文
论作比较全面的重新审视。
认知诗学与其他相关学科有什么样的关系?根据
Gavins&Steen(2003)的观点,虽然“认知诗学是直接
本语言”而不是着眼于文本接受方的“阅读”;它既不像认知诗学那样聚焦于阅读,关注文学阅读和普遍认知之间的基本关系,也不像认知诗学那样力图解答文学的一些基本问题。不过,两者在方法论上有着共同点,都是“把作为典型的文体学传统的那种对文学语篇进行明晰、严格而详尽的语言学分析,同隐藏于语言产生与接收之下的认知结构与处理的那一系统的理论思考结合起来”,从而“为语篇与其反应和解释之间的关系
(同上:ix)。提供了更为系统和清晰的描述”
基于认知语言学和认知心理学建立起来的,后两者都
(Stockwell2002:4),但认知是认知科学的组成部分”
(align)而非诗学与认知语言学的关系却是一种“结盟”
统属的关系。他们强调“,认知诗学也应该被视为文学理论中新的一章;它有着悠久古老的传统,可通过接收理论和结构主义而上溯到20世纪初的形式主义。此外,它也不是仅仅接受了认知语言学的输入,而是接受了更为广泛的认知科学理论,包括心理语言学、话语心理学、认知心理学和社会心理学”(Gavins&Steen
2003:10211)。他们的结论是“:它(认知诗学)也不仅仅
认知诗学与认知叙事学也有着密切联系,不过后者研究的语言对象仅限于叙事文本,而前者的研究对象则涵盖了包括诗歌在内的多种体裁。而且认知叙事学也无意于构建自己的文学理论体系。
2.文学观是认知科学的一个分支,而首要地是一种新的诗学”
(同上:5)。
作为文学理论家族中新的一员,一方面“,认知诗学是对文学阅读和分析的彻底革新”,另一方面,它又“并非抛弃过去在文学批评和语言分析中采用的知识和模式,这些模式中有许多正是认知诗学研究的起点。它们中的一些只需稍作调整便可为文学阅读提供一种新的路径”。当然,这种“新的路径”主要是“沿着认知
(Stockwell2002:6)。语言学的方向”
文学观是诗学的第一命题。认知诗学把文学和人类生活与人类认知更紧密地联系起来,Gavins&Steen
(2003:1)指出“:认知诗学并不把文学看作仅仅是少数
人的乐事,而是把它看作是人类日常经验的一种特殊形式,尤其把它看作是一种认知,这种认知根植于我们赋予世界以意义的一般认知能力之中”。Burke指出:“我们将会发现,关于故事的概念以及叙事投射和寓言
(同等,在我们对世界的认知理解中具有根本的意义。”
跨学科是认知诗学的基本属性。结构主义、符号学、文体学、叙事学、修辞学都对认知诗学有影响。认知诗学同样注重文学的哲学讨论,这与20世纪下半叶以来的文学研究潮流合拍。Stockwell(2002:59)就认为“认知诗学一个最大的长处是它把文学的哲学探讨与批评实践两个方面结合起来。它从哲学层面提供了批评的理论基础,这个基础从现代意义上说是比较科学的”。
从最新进展看,与认知诗学联系最密切的是文体学。Stockwell(2002:6)说“:在文学批评的各分支学科
)的联中,认知诗学与文体学(有时称为‘文学语言学’
上:115)
文学与世界的关系问题是文学本质问题的一个侧面,它是一个古老的命题,两千多年前亚里士多德给出的答案是:文本与世界的关系就是摹仿的关系。时至今日,认知诗学研究者们依然在探究这个问题,认为“这个问题是认知诗学领地内一条最大的道路的基础,它一直是2400年来文学理论的一条主要路径。它还
(同上:162)。认知诗学在相当程度上承在建造之中”
认文学的摹仿性,但也批评了狭隘、机械的摹仿观,认
(同上:163)。Oatley指为“文学并不是复制或者印象”
(mimesisisnotimitation);他出“摹仿”并不是“仿造”(simulation)取代主张用“模拟”“摹仿”。
系最为紧密,你有时甚至可以把它叫做‘认知文体学’”。不过,Stockwell认为只是“有时”,两者未必等同。事实上,新起的认知文体学研究者也不尽赞成两者的等同。Semino&Culpeper(2002:x)就指出:有些人使用“认知文体学”,另一些人则使用“认知诗学”,还・300・
谈论文学的本质不可能离开审美。认知诗学文学观虽然强调认知,却没有抛弃审美,但又超越了审美。认知诗学力图超越的是那种印象式的审美批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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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沐清 语言学与文学研究的新接面———两本认知诗学著作述评
Stockwell(2002:152)指出“,许多文学批评也试图去把的写作技巧,或仅仅是读者,而是两者结合的更自然的阅读过程。”它也关注文学的技巧,也要“概括出结构和
(同上:2),而且它并不否认传统文学研究的任务原则”
握文学产生的情感经验中的那些审美特质,但是却用印象主义的方法去完成这一任务,要么使用一些界定不清的术语,要么凭着自己的个人感觉———这些感觉常常富于诗意也不乏洞见但却不是分析性的和易于理解的讨论”。这表明,认知诗学并不反对把握审美特质,它反对的只是印象主义的方法。而它超越审美的最主要标志是对文学阅读中认知机制的强调。
诗学的第二个要义是文学的功用。它的一般作用即是韦勒克、沃伦(1984:25)所指出的“:文艺复兴时期关于诗兼有娱乐和教育的作用或寓教于乐的作用这样的传统说法”“基本上没有改变过”。此外,文学还具有认识作用。韦勒克、沃伦(1984:24、26)引用福斯特《小说面面观》中的观点“:小说的伟大贡献就在于它真正地揭示了人物返观自身的内心活动”“,从艺术可以发现或洞悉真理”。
认知诗学的文学功用观则更为广泛而又有重点。
Stockwell(2002:1512152)指出“:大多数人阅读文学只
与目的(它不满意的主要是其手段),也赞成探讨“文学价值、地位和意义问题”,更关注“文本和环境、环境和功用、知识和信仰”等问题。
在研究对象上,虽然文学研究都必然地指向文学现象,但侧重点各有不同“,认知是涉及阅读的心智过
(同上:1)。在Stockwell看程,而诗学关注文学技巧”
来,传统文学批评注意的焦点在作者2文本2读者这三角之间移动,不同的传统在这三点上强调重心不同,或多或少强调这三角中的某一结点。但认知诗学并不局限于其中的任何一点,它的目的是“提供一种方式,讨论作者和读者对世界的理解和阐释如何在语篇组织中体现这些阐释。从这个意义上讲,认知诗学不仅仅是其重点的一个转向,而是对整个文学活动过程进行彻底
(同上:5)。从这里可以看出,针对文学研的重新评价”
究近年来越来越远离文本、远离语言的现象,认知诗学意欲提供新的研究维度。Stockwell(2002:4)认为“,可以从语言学的维度对文学类型及技巧进行详细而准确的分析,并提供一种系统地描写和描绘知识与信仰的不同类型的方式和一种如何把环境和功用因素与文学语言连接起来的模式,也说明了创造性文学语言与日常语言中使用的创造性语言的连续性。”这里,他既强调了对象———语言,又强调了研究方法———语言学方法。
事实上,认知科学的范围很广,不仅限于纯粹的认知现象,如词语的处理或记忆中知识图式的激活。同样,这一理解也包括联想、意象、情感、情绪、社会态度等等,而且研究者还会不断发现新的有关联的领域
(Gavins&Steen2003:2)。4.研究方法
是因为他们欣赏文学,甚至喜爱文学;文学使他们得以逃避生活,或者增加他们思想的锐利与情感的经验从而丰富自己的生活。”可以看出,认知诗学没有否认文学的娱乐功能,而且还注意到了文学的其他功能如思想磨砺、经验积累乃至生活逃避等。不过,认知诗学更关心的,也是它区别于其他各种诗学理论的,是其对人类认知能力及其特征的关注。Burke认为文学是从一个故事到另一个故事的投射,是人类基本认知能力的一种特殊反映和实现。他进一步指出“,故事和叙述的概念———以前它们仅仅被看作是文学的———事实上对我们日常的思维活动甚至我们的生理存在和社会生存都是必不可少的”。他认为“故事是基本的认知能力,因为我们以故事的方式去组织我们的大部分的经验、知识和思想。故事的心智领域因为‘投射’的概念而扩大了,特别是在叙事投射(narrativeprojection)中,因为一个故事帮助我们理解其他故事甚至创造新的故事。这种从一个故事到另一个故事的投射就是寓言,它是帮助我们理解文学和非文学交际更广阔领域的一
(Gavins&Steen2003:1172118)。种基本的认知能力”3.文学研究的目的与对象
文学研究方法纷繁复杂,流派林立。认知诗学在方法论上坚决“摈弃那种印象式的阅读和不准确的直觉”,要努力做到“精确而系统地分析读者阅读文学文
(Stockwell2002:5)。它的方法本时到底发生了什么”
论基础无疑来源于认知科学。
Gavins&Steen(2003)概括介绍了几种认知诗学
认知诗学虽然“是对文学的基本的思考方式”,但跟传统文学研究相比,其研究目的更为集中。Stock2
well(2002:1)开宗明义地宣称“:认知诗学就是关于文
研究路径。第一种是以色列特拉维夫大学希伯来文学教授ReuvenTsur的方法。在认知科学与文学研究的结合上,Tsur是公认的最早的先驱者,在20世纪七十年代就已开始文学的认知研究了,并于1992年出版了
(Towarda认知诗学的发轫之作《走向认知诗学理论》:
学作品的阅读”,其研究的着眼点是文学阅读和普遍认知之间的基本关系。但是,它的研究对象不单是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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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oryofCognitivePoetics),可惜该书由于在英语世“文学思维也是日常思维”的观点(Gavins&Steen
2003:118)。
界缺乏响应者,未能产生较大影响。他的研究基于当时认知科学最新研究成果,把这些成果应用于文学结构与文学影响之间的关系研究。同时,他接续了俄国形式主义和捷克及法国结构主义的研究,以明显的认知研究方向拓展了他们的研究。《认知诗学实践》收录了他的一篇文章,其研究重点是文学文本中指示语与时空的处理问题。
《认知诗学实践》中的另外两位撰稿人Gibbs和
Oatley取另一种研究路径。他们的研究不是来自认知
早在1991年,MarkTurner即出版了一本研究心
(ReadingMinds)。在智与阅读的专著《阅读的心智》:
该书中,他提出了“认知修辞学”的构想,该设想以后发
(The展成了认知诗学。他的第二本专著《文学心智》LiteraryMind,1996)证明了这一演变。他在该书中集
中讨论了故事在文学和日常生活中的作用,并提出了一个大胆的观点:思维和语言都来自于文学的故事讲述(参见Gavins&Steen2003:425)。
MichaelBurke认为,关于故事的概念以及叙事投
语言学而是建立在社会科学尤其是实验认知心理学和社会心理学基础之上。Gavins&Steen(2003)认为尽管Gibbs的隐喻研究与认知语言学联系紧密,但他还不能算是认知语言学家或认知诗学家。他的理论与方法以及许多实证研究还是建立在前述学科领域内。不过,Gavins和Steen依然承认,在社会科学领域内,把文学的特殊地位看作是认知和交际的一种特殊形式的这些人当中,Gibbs算是一个代表,这一点从他的一本
(ThePoeticsofMind)书名的书即可看出《心智诗学》:(参见Gavins&Steen2003:3)。Oatley与Gibbs一样,
射和寓言等,在我们对世界的认知理解中具有根本的意义。其中,寓言是一种基本的、持续性的认知思维工具,我们在现实世界的意义建构和文学解释中都下意识地运用了这个工具。寓言的听众或读者会接受新的知识,并把它吸收进现有的理解中。这些是通过两种认知工具来进行的,一种是“故事”,另一种是“叙述投射”,随之就是一种称为“概念整合”的过程。它们也不是孤立而为,还得依赖于“互文性”,以及个人关于世界及其外在的社会2认知副本(对应物)的图式知识。
寓言的机制之根存在于我们想象故事并把它们以寓言的方式投射到另外的故事上的认知能力之中。此外,寓言思维还可引发许多其它的思维样式,包括预言
(prediction)、评价(evaluation)和设计(planning),所
是从认知心理学而不是认知语言学角度研究认知诗学。他研究了传统的“摹拟”和“情感”等文学概念,从认知的视角提出了文学的功用问题。
Gavins&Steen(2003)认为,Tsur、Gibbs和Oatley
三人属于广义的认知诗学研究,而比较典型的、更有特指意味并建立在认知语言学基础上的认知诗学研究者是MarkTurner。他的基本观点是:思维和语言都来自于文学的故事讲述(同上:5)。
Gavins和Steen的结论是:存在着两种认知诗学,
有这些都植根于空间故事的认知投射机制之中,也包括另外一些思维现象如转喻、隐喻、意象图式、概念整合等。如Burke所说“:故事是基本的认知能力,因为我们以故事的方式去组织我们的大部分的经验、知识和思想。故事的心智领域因为‘投射’的概念而扩大了,特别是在叙事投射中,因为一个故事帮助我们理解其他故事甚至创造新的故事。这种从一个故事到另一个故事的投射就是寓言,它是帮助我们理解文学和非文学交际更广阔领域的一种基本的认知能力。我们的大脑利用故事和寓言去完成日常认知行为。……我们在日常世界辨认出这些简单故事,并能够把它们投射到更大、更抽象的故事中,这一事实表明:人的心智从
(Gavins&Steen根本上来说,既是寓言的又是文学的”
2003:118)。概言之,认知意义上的文学研究就像认知
一种与认知语言学的崛起有密切关系,在《认知诗学实践》中以Burke和Crisp为代表。另一种则属于更为广义的认知科学,在《认知诗学实践》中以Tsur、Gibbs和
Oatley为代表(参见2003:5)。
概括而言,认知诗学在方法论上有如下特点:第一,体验性是其方法论的哲学基础;第二,以认知语言学和认知心理学为代表的认知科学是认知诗学的直接来源;第三,跨学科研究是其基本属性之一;第四,注重文本分析的实证研究是其基本价值取向。相比之下,认知诗学较少关注纯文学理论的讨论,而是注重理论与实例分析的结合,注重具体经验,因为它是关于“阅读的科学”;第五,文本研究中最核心的又是语言研究。
5.文学与思维
叙事学宣称的那样“搭建起一座桥梁,沟通研究故事与智能之间相互关系的两种策略,进而把叙事理论和认
(Herman2003:12)。知科学连接起来”6.几个主要研究范畴
认知诗学从认知语言学的隐喻生发开来,提出了・302・
认知诗学的研究范畴目前基本上都来自认知语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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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和认知心理学。Stockwell(2002)在《认知诗学导论》“前言”中坦言“:在本书中,我尽可能地呈现了认知诗学领域的广阔领域,每章从认知语言学中采用一个主要的理论特征作为该章的中心,而且,首先以概要的形式给出主要的观点和关键词,这些认知语言学的概念都与文学语境相关,是为了突出认知诗学的重点,并清楚地阐述其特定领域如何解释文学的主要问题。整个过程中我尽力把文学阅读(如音调、字面意义、人物、叙事、隐喻、情节等)的关键因素与最具特征的认知模式融合起来”。
《认知诗学导论》及其姊妹篇《认知诗学实践》着重讨论了十余个来自认知科学中的主要“理论特征”:图形2背景理论、原型理论、指示转移、认知语法、脚本和图式、可能世界和心智空间、概念隐喻、寓指等。以下择要做一些简介。
6.1 图形背景
丰富、深刻。其中两个重要概念就是脚本与图式。
(script)是指人Stockwell(2002)指出,所谓“脚本”
们从记忆中提取的,用以帮助人们理解话语的那些概念结构。“脚本”不是与生俱来的,而是从经验中学得的。它也不是静止的:可以扩展,可以通过一系列有所
(refined)。不同的经验而得到“提炼”“脚本”是在一定
社会2文化中确定下来的,用以协调某一情境的心智方面的约定。按照他的观点“,脚本”除了社会2文化特性外,还具有情境性、个体性和工具性。认知叙事学的“脚本”观点与此类似,认为:脚本和框架指导读者解读特定的情境、参与者和事件;反过来,随着叙事中的世界逐步呈现,语篇可以迫使读者或听者修正或改变他们迄今所依赖的解释模型(Herman2003:13)。以脚本形式储存起来的全部经验使得故事的读者或听者能够“填补空白”。比如,某个叙述者提到一个带着面具的人从银行提着一袋钱跑出来,读者或听者就会设想那个戴面具的人抢了银行。从这一观点出发,故事之所以成为故事,以及一个特定故事看起来之所以像叙事,可以从语篇或话语中那些明显的提示与读者或听者处理这些提示所依赖的脚本之间的关系中得到解释(同上:10)。与“脚本”相关的概念是“图式”。他认为文学同样具有“图式”。“文学图式”有三个特性,即:增长性(ac2
cretion,可以给图式添加一些新的事实或材料)、调节
图形背景理论源自心理学。认知诗学借用了这一概念,认为图形与背景是文学文本分析时应关注的基本特征。Stockwell指出:在大多数小说中,人物相对于环境而言是图形,环境只是背景。他们有着特定的姓名,具有某种特定的心理和性格特点。从文体上看,他们很可能是叙述的焦点,历经不同的环境,可能与某些表示有意的行为的动词相联系,与用以描述背景的状态动词或形容词形成对比。不过,偶然也有这样的情况,环境成为了图形,取得了文本中图形的地位。比如哈代《还乡》中的伊敦荒原,因为在小说中地位显著,因而在一些读者看来它成为了类似于人物的
(2002:15)。“图形”
Stockwell(2002:14)认为,与图形背景现象最明
性(tuning,可以修改图式中的某些事实或关系)和重构性(restructuring,即创造新的图式)(Stockwell2002:
77279)。图式理论用于文学领域时,可分为三类图式:
世界图式、语篇(文本)图式、语言图式。世界图式包括那些与作品内容有关的图式;语篇(文本)图式指世界图式是否按我们所期待的那些顺序和结构呈现给我们;语言图式指某一对象出现时是否按我们期待的语言结构和风格被描述。后面这两种图式如果出现了图式干扰(schemadisruption),那么这些破坏了我们的期待的语篇结构和文体结构就叫做话语变异(discourse
deviation)(参见Stockwell2002:80)。图式干扰可以
显对应的文学批评概念是前景化,即,文学语篇中的某些方面比其他一些方面更重要或者更突出。以往的文学批评与分析主要关注于被强调(即前景化)的部分,而不大注意作为背景的那些成分,更未从认知角度去探究两者之间的关系。事实上我们也可以控制我们的注意力,把它集中于背景上,使之成为图形和兴趣的对象。有意识的重新调整注意可能产生新的解读(2002:
20)。
6.2 脚本与图式
挑战读者的知识结构。
文学图式不是一般的图式,而是组织我们的文学阅读的更高水平的概念结构,因此它是一种建构性的图式(constitutiveschema)。图式诗学能够较好地解释为什么不同的读者对同一文本会做出不同的解读。
Stockwell(2002:88)认为,图式化的差异存在于文学假
认知诗学侧重于从读者的角度考察语境对作品接受的影响,而不是仅仅从作者角度剖析作品产生的原因和背景。即使同样考察读者,认知诗学希望深入心智探讨读者是如何理解文本的。因此,认知诗学更多地运用了心理学的方法,其讨论所涉及的问题也更为
定、典故、体裁和其他社会的或政治的读者期待之中,这些差异可用来解释不同历史时期的阅读差异。
6.3 认知指示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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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ockwell(2002)专门介绍了指示转移理论(deic2ticshifttheory,简称DST),并把指示投射作为一个认
是,这种实现不是自动的。文本世界是作为理解方法的一种认知机制。Gavins&Steen(2003)对此做了阐发,指出:人们在理解话语时———不管这话语是事实的还是虚构的,都会在头脑中建构一个心智表征(mental
representation),这一点已是认知语言学的共识。这些(mentalmod2心智表征在心理学中叫做“心智模型”els),在认知语言学中叫做“心智空间”(mentalspaces),最近,在认知心理学中它又叫做“叙述世界”(narrativeworlds),在认知诗学中则叫做“文本世界”(textworlds)。在后两个学科领域内(即认知心理学和
知过程置于理论框架的中心地位。DST主要研究处于原型指示情境中个人中心(egocentric)的人物、地点和时间,它要探讨的一个主要领域是作者在作品中如何创造指示中心,这个中心如何通过语篇模式的认知理解而得到确认,它又是如何转移,并作为阅读过程的一部分被运用的。在语篇中,一系列指向同一指示中心的词语可以说是建构了一个指示域(deicticfield)。这些词语通常围绕着某个人物、叙述者或“叙述接受者”
(narratee),他们是语篇中相对中心的实体角色。DST
认知诗学)“,文本作为世界”的隐喻(thetext2as2world
metaphor)更是经常被用来描述读者“沉浸于”某一小
把读者“进入”文学语篇看作是读者在大脑建构的语篇世界中采取某种认知立场,并把这种普遍的看法模式化。这一想象的能力就是“指示转移”,它使得读者能够理解与转移了的指示中心相关的被投射的指示表达语。换言之,读者可以从文本世界中某个人物或叙述者的视角去观察事物,并通过分辨那些指示表达语从该视角出发建构一个丰富的语境。Stockwell(2002:
46247)认为“,转移的指示中心”这一概念是用以解释
说中的感受,在这小说中,人物、景物和情节线就像在真实世界中那样以一种错综复杂而又丰富详尽的方式被建构起来(同上:129)。
Stockwell(2002)指出:我们可以运用文本世界理论关于话语世界层面和话语参与者的那些描述去考察文本。这些文本因为不同的参与者而大相径庭,比如圣经中的一些故事。他认为,参与者的不同信念世界影响到话语世界的建构。就某一个特定故事来说,不同的宗教和文化信仰世界可能改变文本世界,涉及到认识论和态度的亚世界(sub2world)时尤其如此。他还指出,对一些世界转换和亚世界结构具有主题上的意义的文本来说,文本世界理论是一个有用的考察方法
(同上:148)。6.5 隐喻
和创造文学语篇的连贯性的一个主要概念。
6.4 世界理论
(worldtheory)是认知诗学又一个非“世界理论”
常重要的理论领域。其中,既有作为其基石的可能世界理论,也有在此基础上发展起来的话语世界、文本世界等概念。Stockwell(2002)指出,现实世界只是许多个可能世界之一种,可能世界为句子提供了语境,而某些语境却可能改变句子的真值。
可能世界是一个哲学概念,由描述状态的一系列命题所组成,它不同于我们日常经历的世界。Stock2
well(2002)指出,这就意味着可能世界理论与文学阅读
隐喻是认知语言学的核心概念之一,它也就理所当然地成为了认知诗学的又一个核心范畴。Stockwell
(2002)认为,从认知诗学角度考察隐喻,应该注意这样
的问题:该隐喻意指什么?其概念模式的哪些成分(ele~ments)被投射了?如果把这些成分在句子中倒转
(即不是用隐喻表达),会有什么效果?该隐喻是否创
没有关系。然而,我们却可以借用这种方法来讨论“话语世界”。“话语世界”可以理解为读者与可能世界的互动,是具有叙事和认知维度的可能世界。话语世界是阅读文本时勾画出来的一个想象的世界,用以理解和记录那个世界里的种种事件和要素。认知诗学的一条原则是:同一认知机制应用于文学阅读就与应用于其他任何互动中一样,所以我们既可以把话语世界理解为被投射的小说,也可以理解为现实世界的过渡域。要做到这一点,我们就必须能够协调“跨世界认同”
(trans2worldidentity),也就是说,我们必须具备在不
造了一些新的概念,还是仅仅具有某种诗学效果?所有这些句子都是比喻性的,还是有某些句子可以仅从字面上理解?哪些隐喻比其他隐喻“更好”一些?你是怎样系统地做出这种判断的?(同上:112)
这里值得我们特别关注的是第四点,即“该隐喻是否创造了一些新的概念,还是仅仅具有某种诗学效果?”这表明:认知诗学的隐喻研究不应停留在隐喻造成的艺术效果(即此处的诗学效果)上,那只是传统的文体研究和修辞研究。它还应该在两个维度深入探究:相对于非隐喻的表达而言,该隐喻是否创造了一些新的意义,二是该隐喻是否对读者产生了不同的影响。比如,圣经中的一些故事是一种“叙述形式的隐喻”,其
同世界之间进行映射的能力(同上:93294)。Stockwell用可能世界理论分析了托马斯・莫尔的《乌托邦》。他认为该小说是一种“原型”科幻小说。
可能世界在文本中的实现就构成了文本世界。但・3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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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沐清 语言学与文学研究的新接面———两本认知诗学著作述评
基本目的是挑战听者根深蒂固的观念。讲述寓言就是要把一些附加的(本质上是说教的)知识域投射到听众现存的世界观中去。其结果就是修正这些听众理解世界的认知模式。
7.结语
们必须开始回答历代以来文学研究所关心的重大问题”。另一方面,认知诗学也可以是认知语言学的一个有益的伙伴,虽然后者是它的主要来源之一。认知诗学的发展必将有助于认知语言学的发展。
正因为采取了一种科学而又开放的态度,又有着广阔的研究领域和前景,所以Stockwell(2002:11)在“前言”结束处敢于宣称“:认知诗学正迅猛地发展其研究的主要方面,并且正作为一门学科逐渐成熟起来;它目前有可能迅速地进入你的研究领域。一切都只是暂时的,但又是新的和激动人心的,更多的是研究的潜力而非数量的庞大。它正在走向光明的晨曦,这本书则迈出了第一步”。我们有着同样的期待。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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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文学的认知研究虽然有久远的历史,但认知诗学作为一门有着现代品格的独立学科却还处于初创阶段。它的创建者们力图“把科学原则与文学爱好结合
(Stockwell2002:11)“起来”,发展自己专门针对文学
的理论体系和有用的术语(同上:121)”以及方法论体系,但它毕竟尚在发展中,作为诗学的一种,其理论体系尚未周密。Stockwell(2002)也意识到,如何把认知科学众多的观点、方法整合起来,目前还只是处于初期阶段(同上:151)。由于其研究目的相对集中,也就影响了研究的广度,所以,认知诗学虽然对文学起源、本质、功用等文学的基本理论问题都有涉及,但缺乏系统、深入的论述,它与经典诗学间在上述问题上有哪些差异、哪些重合,也尚未得到彰显;作为诗学应有的创作论、人物论、体裁论等则涉及较少。另一方面,由于认知诗学就是关于文学的阅读,所以它一定程度上忽略了作者———尽管它宣称始终关注“三角”。此外,对文学的审美属性关注不够。这一点,认知诗学似乎可以从心理学(比如审美心理学)得到更多的启示。
尽管有如此欠缺,认知诗学毕竟“为搞文学研究的
(同上:11),在诗学的各个领域都人提供了一种信号”提供了有益的启示,尤其在实现语言学研究与文学研究的结合方面,更达到了一个新的高度“,为我们对文
(刘立华、学语篇的理解提供了一种全新的角度”刘世
刘立华、刘世生,2006,语言・认知・诗学———《认知诗
(1):73277。学实践》评介[J]《外语教学与研究》,
韦勒克、沃伦,1984《,文学理论》[M]。刘象愚等译。
北京:三联书店。收稿日期:2007—08—20;
修改稿,2008—05—20;本刊修订,2008—06—14
通讯地址:400031重庆市四川外语学院国际文化交
流学院
生2006)。尤为可贵的是,认知诗学的创建者们并不将文学研究定于一尊,并不认为认知科学可以包揽文学研究的一切。Stockwell(2002:6)在《认知诗学导论》“前言”中就告诫说“:来自认知语言学的深刻见解对认知诗学可能非常有用,但我们必须把文学语境放在首位,这就意味着,我们不仅要掌握认知科学的知识,而且还得对批评理论和文化哲学有所了解;也意味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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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年 外语教学与研究 第4期
functionofnegativefeedback,noticing,andmodifiedoutputinsecondlanguageacquisition.Withapretest2test2posttestdesign,itinvestigatestheimpactofrecastandclarificationrequest,noticing,andmodifiedoutputonEFLquestiondevelopment.TheresultsshowthatmodifiedoutputandnoticingaresignificantpredictorsofEFLquestiondevelopment,whileneitherrecastnorclarificationrequestisasignificantpredictorofEFLquestionde2velopment.
Theimpactofmodifiedoutputontargetlanguagedevelopment,byCHENXiaoxiang&ZHANGWei(ForeignLan2guageCollegeofHunanUniversity,HunanUniv.,Changsha410082,China),p.279
Thisstudyexaminedtherelationshipbetweentwotypicalkindsofcorrectivefeedback(recastandelicitation)andthedevelopmentofthethirdpersonsingularformofsimplepresenttenseverbs.Thestudylastedfourweeks,andemployedapre2test,eighttreatmentsessions,animmediatepost2testandadelayedpost2test.Therewerethreetreatmentconditions,30subjectswererandomlyassignedinto3groups:therecastgroup,theelicitationgroupandthecontrolgroup.Theresultsshowthatthelearnersπmodifiedoutputtriggeredbyelicitationcanserveastheonlysignificantindexofthetargetlanguagedevelopment.However,inmostcases,thelearnersπmodifiedoutputtriggeredbyrecastandthelearnersπself2generationcannotserveasasignificantindexofthetargetlan2guagedevelopment.
Teacherlearninginthecontextofteacher2studentrelationship:AnarrativeinquiryofanEFLteacher,byWANGJunju&ZHUYaoyun(SchoolofForeignLanguages,ShandongUniv.,Jinan250100,China),p.287
Basedontheanalysisof104reflectiveteachingjournalsbyatertiaryEnglishteacher,thisstudyfindsthatteacherlearningofthiskindfallsintothreetypes,namely,learningforstudents,learningviastudentsandlearn2ingfromstudents,coveringallcategoriesofcommonknowledgeparadigm.Itisbeneficialtotheenhancementofteacherknowledgeandtheconstructionofteacheridentityandcontextualculture,resultinginthespiralprogressofboththeteacherandstudents.Thispaperstressestheimportanceofteacherlearningofthiskind,andpointsoutthatupdatingconception,reflectingonteachingpractice,andenhancingcommunicationwithstudentsarethekeyprerequisitesandconditionsforsuccessfulteachinglearning.
Furtherreflectionsontheclassificationofdifferentstylisticapproaches,bySHENDan(Dept.ofEnglish,PekingUniv.,Beijing100871,China),p.293
Howtoclassifydifferentstylisticapproachesisanissuethatismuchmorecomplicatedthanitfirstappears.Inviewofrecentcriticaldebates,thepresentstudyoffersafurtherdiscussionoftheissue.Thediscussionfocusesonthefollowingquestions:(1)whetheroneconsistentcriterionshouldbeadoptedinoneclassification;(2)howtodistinguishlinguisticstylisticsandliterarystylistics;(3)whetheraclassificationshouldbecarriedoutontwodifferentlevels.Throughansweringthesequestionsandclearinguprelevantconfusions,wemaygainabetterun2derstandingoftheadvantagesanddisadvantagesofthecriteriaconcerned,and,moreimportantly,gainaclearerviewbothofthefieldingeneralandofsomestylisticapproachesinparticular.
Anewinterfacebetweenlinguisticsandliterarystudies:Introductoryremarksabouttwobooksoncognitivepoetics,byXIONGMuqing(SchoolofInternationalCulturalExchange,SichuanInternationalStudiesUniv.,Chongqing400331,China),p.299
Cognitivepoeticsisanewinterfacebetweenlinguisticsandliterarystudies.Itisbaseduponcognitivelinguis2ticsandcognitivepsychology;however,itisnotabranchofcognitivesciencesbutanewkindofpoetics.Ittakesliteraryreadingasitsmaintargetforstudy;meanwhileittriestoanswerthebigquestionsandissuesthathaveconcernedliterarystudiesforgenerations,andtobuilditsownliteraryandcriticaltheoreticalsystem.Therefore,differentfromthepreviousinterfacesbetweenlinguisticsandliterarystudies,itisamoreprofound,inclusiveandinfluentialreformorprogress,andanontologicalandparadigmaticpromotionoftheinterfacebetweenlinguisticsandliterarystudies,withsignificantenlightenmentsforthetwofieldsconcern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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