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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代文学作业

2024-08-20 来源:易榕旅网


赏析《孽海花》

赏析《孽海花》

《孽海花》作为历史小说,刻画人物性格吸取了我国古代“良史”的实录精神的同时又借鉴了《儒林外史》“秉持公心,指摘时弊”的讽刺手法,以写实笔法评说事件、权衡人物。即使对威毅伯(影射李鸿章)这样的人物,亦绝非一概骂倒。这样的写法使得这部作品的主人公金雯青能够被赋予代表晚清知识分子形象、状态的责任(其实选择这个课题让我着实纠结一番怕自己把握不好这部著作,所以我还是从上借鉴别人的思想写了进来)。

金雯青是一个典型的中国传统文人形象。中国传统文人士子作为一个生产精神文化的特别群体, 作为一个缺乏独立经济基础的社会阶层, 具有天生的依赖性、寄生性和附着性。他们从属于统治阶段, 以自己独自掌握的文化知识为其服务他们对政治保持着长久不衰的浓厚兴趣, 以极其热情和执著的精神把“ 学而优则仕” 作为价值实现的唯一途径。“科名是读书人的第二生命”,文人们只有通过把才学售与帝王家才能获得安身立命的位置, 因此功名仕进是历代文人士子始终不肯放弃的追求, 即便在兵荒马乱的时代, “一听见开考的消息, 不管多垒四郊, 总想及锋一试”。这种传统的价值观念在源远流长的中国历史长河中犹如一个充满巨大向心力的吸盘, 把文人士子紧紧吸住, 成为他们生活方式。金雯青便是其中欣欣向荣的幸运及第者。他以状元的身分在小说中出场, 这种特殊的身分蕴含了特殊的意义。“状元”是自实行科举制五百多年以来中国社会最令人艳羡的头衔和荣誉,是中国士人们梦寐以求的价值体现。这一身分的赋予使金雯青

无疑便成了传统文化的负载者。小说略去了他十年寒窗、攻史啃经、习作八股的历程, 直接从他蟾宫折桂, 成为天子门生的显宦荣耀时着笔, 却正是借“状元”这一身分所负载的文化积淀意义, 来暗示金雯青有着千百年来文人学子的普遍经历。

在他身上, 具备一般旧文人的优点和劣习, 学问“数一数二”,“文才扬名一时”, 诗词文赋, 金石版本无所不通, 更还有与“蕊宫榜首”彩云的“再世姻缘”的艳遇。若是时光倒流几十年, 几百年, 他完全可以陶醉于自己的才学, 做一名高雅风流、悠闲洒脱的士大夫。然而他所处的时代使他一出场便面临尴尬处境回乡省亲途经上海。在这里, 他见到的是身穿西服的青年男女, 出入西式餐馆的官员, 钦派出国的使臣, 他们用刀叉进餐,以香槟和咖啡代酒,听到的是“咭俐呱锣”的外国话, 不知所谓的西国政治艺学, 他却只能“ 在旁默听, 茫无把握”。面对这种窘迫情形, 他才猛觉自己“虽中个状元, 自以为名满天下, 那晓得到此地, 听着许多海外学问, 真是梦想没有到的哩”。这位清王朝最优秀的儒生不得不受到周围变化着的世界强加于他的不合时宜的折磨, 他隐隐地感到了状元科名鼎甲的贬值。从他身上, 我们看到的是旧文人在世界文明面前的茫然无措。西学东渐使中国产生了一批博通西学的知识分子, 他们接受西学的熏陶, 不羡科名, 不走仕进之路, 开始对旧文人产生逼摄。“状元”在他们面前, 明显地失去了传统中所具有的光彩和诱惑力。传统文化的至高地位在这里开始动摇, 它不得不顺应时代趋势作出相应的改适以图生存和发展。

冯桂芬的引导及自身的窘迫经历使金雯青真切地感受到“从前多

少词章考据的学间, 是不尽可以用世的”。出于本能的敏感, 他意识到在这种时势状态下, 只有“学些西法, 识些洋务, 派入总理衙门当个差, 才能够有出息”,于是攻读《流环志略》等介绍西学的书籍和开始留心时事, 很快便成为“ 博通外务” 的人才。从中可知在那样的历史形势下, 中国封建士大夫的文化背景、知识结构和思想动向在发生着缓慢而深刻的变化, 不少士大夫已经意识到国家体制的种种弊端, 加以批判并寻求拯救的途径。洋务派试图用坚船利炮来挽救王朝危机,维新派试图引进西方制度来改良政治体系,金雯青只是随波逐流者, 他并没有前驱者们寻求真理的深远眼光和救国危亡的自觉意识, 他的接受新学多少带有几分投机的性质, 其顺应潮流的被迫改适, 很大成分是为了保住自己已获得的功名地位。也正因如此, 在他身上才更体现出时代和社会的趋向。在小说中, 他是钱唐卿、陆苯如、何压斋、庄寿香、祝宝庭等旧派形象体系中杰出的一员, 也具备了列身于吕顺斋、马美寂、徐忠华、薛淑云等新派人物序列的资格, 后来担任驻外公使, 亲自踏上异国土地, 对西方的政治文化和民情风俗有了身临其境的体察。当年在上海的第一次聚会中, 金雯青曾极其尴尬羞愧, 而出使回国的再次聚会上, 他有了发言权, 显现出品评世界时势的自信。他的改适的确使他在变化的环境中暂时立台。尤其是金雯青式的士人, 他们无法走出传统的怪圈, 不过是在外学潮涌逼迫下试探性地把一只脚伸出门槛之外,但其改适的思想动机却体现出社会各种因素相互作用的合力指向中国社会背负沉重的文化传统, 在西学冲击下痛苦而缓慢地行进。

金雯青在两性关系上的态度和际遇也极能表现他在新旧观念冲突下的矛盾。他既向往不同于旧观念的两情相悦、彼此相惜的爱情,又抵挡不了情色的诱惑;既视女子为玩物,又心甘情愿被女子戏弄欺骗,并因此走向万劫不复。金雯青的自相矛盾性格是晚清文人和知识分子在新旧交替时期心理裂变的结果。浸润着学人心灵的几千年的价值观念仍然在潜意识里支配着金雯青之流的意志和行动,使他们空有进步之理想而无行动之指南。旧的根深蒂固的观念不除,新的外来的思想又不能真正理解,思想和行为既不具备建设性又缺乏破坏性,势必被浪卷波翻的时代潮流吞没而成为特定时期的“多余人”。金雯青,这个志大才疏、缩手缩脚的大清帝国的状元郎和外交使节,最终以悲剧的结局收场。所以,与金雯青息息相关的另一个人物———妓女出身的傅彩云,在小说的风流名士之外,反倒散发出异样的光彩。明显不同于才子佳人的故事程式,堂堂状元郎金雯青对地位卑贱的傅彩云可谓一见钟情。而在傅彩云不停给金雯青带绿帽子,还给气急攻心的金雯青一顿抢白之后,金雯青竟然无言以对“, 心里热一阵冷一阵,面上红一回白一回”(第21 回) 。

金雯青对傅彩云的宽容和眷恋其实正是他互补心理的表现:有些新思想的金雯青,身上依然因袭着旧的传统观念,束缚得很紧,想解开,却又不知结在哪里。傅彩云却能毫无拘谨地展示和放纵自己,发挥超越寻常的潜能,表现了西方人颇能欣赏的胆识和自信。无怪乎即使被傅彩云玩弄于股掌之中,金雯青仍视之为精神的支柱,不肯放弃,并最终因此枉送了卿卿性命。傅彩云倒很讲实惠,虽也因哀生悔,觉得对不

起金雯青,但“日月一天天的走,悲痛也一点一点的减”,终觉“不守节,去自由,在她是天经地义的办法,不必迟疑的”(第30回) 在短暂的伤痛之后,又恢复“爱热闹,寻快活的坏脾气”。对比金雯青的迂腐和无能,在仍然是以男权为中心的封建社会末期,傅彩云这个形象的意义并不全在“谴责”上,倒似一股清新的微风,涤荡着摇摇晃晃的金雯青之流。这多少有些西方人文主义精神的核心———“人”的意识的觉醒。与之相反,金雯青在新旧观念的左冲右突中,成为最终把握不了人生方向的悲剧式知识分子典型。

《孽海花》中的人物多数是满腹经纶,才高八斗, 他们那样的诗酒风流在上溯几百年上千年的太平盛世曾经创造了政治文化的辉煌, 但在新的历史条件下却成为中国落后挨打的根源。金雯青这一“状元”的命运与帝制王朝的命运统一起来, 具有鲜明的象征意味, 也可以说, 潜藏于金雯青一生命运和通过他联系的一群当代名士的行踪中的是更为深层的历史演化的轨迹。中国帝制王朝由具有强大凝聚力的传统文化机制建构着,在世界文化冲击下, 也试图作一些改良以求得安身立命的位置, 然而她毕竟跟不上时代的步伐, 世界的大趋势是必然要让落后腐朽的政治文化机制退出历史舞台。金雯青滑稽可悲的命运, 便是源于他是特定时代的中国历史的产物。

历史上依次更替的一切社会制度都只是人类社会由低级向高级无穷发展过程中的一些暂时的阶段, 每一阶段都是必然的, 因此, 对它所由发生的时代和条件来说, 都有它存在的理由但是对它自己内部发展起来的新的、更高条件来说, 它就成为过时的和没有存在的理

由了。”其实有时候我们很多思想不是不懂只是不想去揭露,因为有太多的真相被尘埃掩埋,不管什么作品都有自己的社会历史背景,所以绝大部分都有历史局限性,对于这我们要把人物放到特定的背景下去赏析,才会发现之前很对细节都曾被我们忽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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