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岛曾在《波兰来客》中写道:“年轻时我们都有梦想,关于文字,关于爱情,关于穿越世界的旅行。现在我们夜深饮酒杯子撞在一起,听到的都是梦破碎的声音。”悲壮诗人看见了未来的我们。
这个世界以一种矛盾的方式充斥冷漠。我们见过了声嘶力竭的呐喊者被社会的冷冰冰磨去棱角;我们见过了曾经意气风发鲜衣怒马的少年走向了成长的虚无消失不见;我们见过了拯救地球的英雄只能在角落落寞地感受人群欢呼的余温。于是我们惧怕,惧怕怀揣理想登上高楼被恶语中伤被势力所胁,坠入深渊,果决惨烈。
于是有人提出,为何总是要做在路上跑的人,我们可以懦弱一回,成为路边鼓掌的人。的确,以旁观者的身份存活于世,只负责惊呼与鼓掌,于人潮涌动时显形,于悄无声息时消遁,是再也简单不过的保全之道。此时人人化作随风倒曳的芦苇丛中的一株,汇入朝九晚五的电车流,没了尖锐与戾气,温吞吞地,对世界宣告妥协。
自然有人是坚决反对的。汲汲营营于世之人一直是古来圣贤批斗最为惨烈的对象。我们有软弱的不堪一击的肉体支撑,却也有如同摒弃了一切的死士般的意志,为何突然屈服于养生求歇的贪欲之下?人活着,并不是以此般形态,“口鼻尚存一丝气,四肢仍余一丝力”,而更应追求海明说的“高贵”。
拨开迷雾看,偌大的世界从来不缺旁观者,若是从一开始就放弃了追逐世界的信念,人,社会只能成为冷漠无知胆怯堆砌起的躯壳;而由旁观者构建出的团结却也是一击即碎——佯装弱者充当手无缚鸡之力的老弱病残是对生命的亵渎。
跑步的人在冲向终点后获得荣誉,性情耿直者更是不会因过程中的辛酸和疲累而后悔。当人群散去,跑道上空无一人,却也能携着饱满的泪光餍足地归去。
三闾大夫行吟泽畔投江与鱼虾相伴,化作了汨罗上的一缕艾草香。若是有人寻问我,你愿跑步,还是愿鼓掌?我定选前者,心甘情愿地被吸纳进梦想的食人花,鲜翠欲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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