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经》是中国现实主义文学的光辉起点。由于其内容丰富、思想和艺术上的高度成就,在中国以至世界文化史上都占有重要地位。它开创了中国诗歌的优秀传统,对后世文学产生了不可磨灭的影响。
它是以抒情诗为主流的。除了《大雅》中的史诗和《小雅》、《国风》中的个别篇章外,《诗经》中几乎完全是抒情诗。而且,从诗歌艺术的成熟程度来看,抒情诗所达到的水准,也明显高于叙事诗。
《邶风,谷风》与《卫风,氓》都具有浓烈的抒情色彩。它们反映了家庭婚姻悲剧,深刻批判了男尊女卑的社会制度,具有浓厚的生活气息和艺术魅力,及反映了中国深厚的文化底蕴,具有较高的思想认识价值和道德审美价值。两首诗都因塑造了富于鲜明性格的弃妇形象,而倍受后人的注目.本文试图用比较研究的方法,对这两个弃妇形象进行初步探讨,进而揭示出其不同的性格特征,其及价值.
“个体婚姻制在历史上决不是作为男女之间的和好而出现的,更不是作为这种和好的最高形式而出现。恰好相反,它是作为女性被男性奴役,作为整个史前时代所未有的两性冲突的宣告而出现。”这段话对我们理解诗经中的弃妇诗很有帮助。先秦时代男权专制的社会现实为男性对女性的压迫提供了阶级基础。《邶风.谷风》与《卫风.氓》反映了当时社会普遍存在的矛盾与夫权对妇女的压迫。
《谷风》这首诗属于《诗经•邶风》。《邶风》、《鄘风》和《卫风》中的民歌比起其他各地的“风”诗要多,其中约有一半是涉及到爱情和婚姻的内容。因此,后世的一些卫道士们就说郑、卫之风好淫,多桑间濮上之音,故而反对《郑风》、《卫风》中的一些表现爱
情和婚姻生活的诗篇,或者从经学的角度来曲解它们。《氓》是一首弃妇诗,它塑造了中国文学史上最早的妇女形象。诗中女子善解人意,通情达理,温柔贤淑,勤劳善良,自尊自爱。运用了对比手法,用女子的美丽热情,真诚善良与男子的丑陋虚伪,奸邪凶暴及男子前后不一的作法对比,控诉了男尊女卑的社会制度对妇女的压迫,揭露了夫权制度的罪恶本质。“桑之未落,其叶沃若......桑之落矣,其黄而陨......二三其德”这两段对揭示悲剧根源起到画龙点睛的作用。
这篇名作在艺术表现手法上除了以一实一虚的写法刻画了两个丰满生动的人物形象之外,还用了其他的艺术表现方法。最值得一提的,就是善于运用气氛的渲染。开头两句比兴烘托出整个作品的哀怨悲若的基调,以冷雨阴风交加的天气描写,创造出一种悲剧性的艺术氛围,给全诗定下了一曲哀歌的悲剧性的调子,使读者一开始就沉浸在这种悲剧的艺术境界中。《谷风》中的女子反复列举自己对家庭的贡献,沉溺与旧情往事,隐含着对男子回心转意的希冀。弃妇是个善良柔弱,贤惠能忍的妇女典型。她反复咏叹自己任劳任怨,并无过失却被丈夫欺凌和遗弃,而对负心的丈夫却始终怨而不怒,割不断对夫家的留恋,其软弱性格彰显于字里行间。穿插着交代男子变心的原因及作法,用新婚与旧人对比的手法突出了自己的不幸。从女主人公一唱三叹中我们可体会其被弃的凄苦。
这两首弃妇诗反映了爱情悲剧,是男权为中心文化的历史见证。在当时社会背景中女性充当以男子为中心的社会牺牲品。这两首诗从弃妇角度通过她们破碎的独白,介绍了她们的悲剧,反映了先秦时代的婚姻道德,折射了人物深层的内心世界,有悲剧意蕴。
两首弃妇诗的悲剧有深刻的社会原因。孔子曰:“《诗》三百,一言以蔽之,曰‘思无邪’”,《诗》三百,思无邪说是站在人性的观点评价诗经的。其忽略了当时黑暗的专制社会中妇女的悲剧命运。弃妇被弃有多种原因:一,最关键的原因是无子,失去了在家庭中的地位。《谷风》与《氓》中的女子都对子女避而不言,暗含了她们被弃的致命原因是无子。二,色衰
爱驰是弃妇被弃最表层的原因,谴责了男子用情不专,始乱终弃。男权社会中妇女充当的角色是人形的物,即生产工具,商品,玩物,家庭中的附属品。
当时的女性不仅是繁衍种族的工具,也是家庭生产的工具。她们没有独立的经济地位。妇女家庭地位的变化与家庭分工的演变密不可分。农业生产的日趋发展使妇女逐渐丧失在社会和家庭中的经济地位,成为家庭经济的附庸。与此同时,她们的独立人格也日渐消逝。
弃妇被弃最深层,最根本的原因是经济生活中利益关系的失衡。《谷风》中写“昔育恐育鞫,及尔颠覆。既生既育,比予于毒。我有旨蓄,亦以御冬”; 《氓》中写“自我徂尔,三岁食贫”,“三岁为妇,靡室劳矣。
夙兴夜寐,靡有朝矣。言既遂矣,至于暴矣”,两位女子对往昔艰苦生活的回忆暗含了她们被弃的原因。她们辛勤劳作,为家庭贡献了自己的青春年华,但在家庭状况好转时,却因无子或色衰被弃。而她们根本无法与男权社会规矩终相抗衡。由于她们遇人不淑的自身爱情悲剧及社会原因,她们始终未能走出悲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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