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地里的记忆

土地里的记忆

◎董心悦

“这土地啊，是有记忆的。”老汉光着膀子，沟壑纵横的脸像他的庄稼地一样沧桑。

“爹，机器下地又快又好，你看你的脖子，都被晒破了。”是没有记忆的乡情,但确是浓浓的,甜甜的。虽不在记忆里,但在心里却一直惦记着我的没有记忆的老家.

听爷爷说,我们家在80年代就搬到城里的,一大家的亲戚年青人又气又痛，跺着蹦着朝老汉说道。

“别再说机器的事，你爷爷你太爷爷的脖子也都是这样晒过来的，我们是庄稼人。”老汉捡起地上的目光，灼灼地盯在年青人身上。

早先家里饲着头肥硕的黄牛，牛脖子套着栓，身后走着犁。铧片会撕开干硬的土地，犁沟里会挣出一朵一朵花，那是扶犁老汉的汗水和脚印发了芽，是土地里开出的记忆花。

后来黄牛老了，老成了兜里的一沓纸票一锅汤。老汉没再添置新的牲口，而是用自己的双臂托起了犁柄，耕耘着一亩三分地的记忆花。

没几年那套农具便被淘汰了，各自躲在各家的角落里，可怜巴巴的细数着与土地的相遇与邂逅，直到它们也淡忘了土地二字。老汉扯起泛黄的白毛巾擦了擦脑袋上的汗，他渺小的身影在土地里走走停停，他喘着也笑着，仿佛是在和一位多年的老友并肩行走。此时田埂尽头几个头包着土花色方巾的中年女人中正笑着在讥诮他些什么。学“爹！”

生作“庄稼人短不了有点小伤小破的，风吹日晒的也躲不掉，文只要咱的脚踏实地踩在自己的土地上，就啥也不怕了。”老汉指导猛地起身，可是他那老牛一般稳重健壮的腿突然刀剜一般疼了一阵，强烈的痛感撼动了老汉有些消瘦的身体，他摇晃了一下。

“您别硬撑了，机子我反正是要去雇了，地您就别下了，在家好好歇着吧。”年青人扶了老汉一把，他的手指仿佛特意用力了一般，箍得老汉无法动弹。劝不过的，机器终究还是下了地。老汉坐在地头怔怔地望着，任凭那怪物在自己的地里嘶吼着。“你会不会忘了我……”他垂下的眼角终于爬上了泪意，“不会长出好庄稼的。”来年的庄稼却当真是半人高，颗粒也生了两倍大。他绕着地急走着，他本来应该笑的，可是他觉得心里空落落的。他俯下身去把粗糙的手掏进土里搓了把新泥，他看了又看闻了又闻。他终究是没想到，这生长着祖祖辈辈记忆的土地竟然抛弃了他，自此以后这土里生出的庄稼也只是庄稼，再不会有一寸土地再记得他的脚印他的汗。

家国情怀是现代青年人的核心素养,可对于涉世不深的的中学学生来说,对家没有很深的爱,对于宏大遥远的的国家更谈不上爱的情怀.所以,在现代社会中,培养中学生的家国情怀,应该是迫切而深远的教育任。

我的爱家爱过的情怀，应是从爱老家的乡村开始。听爷爷说,我的老家是灌云乡下的一个美丽的乡下小村.虽然很偏僻,但村子在很有名的叮当河畔,清清的河水给村子添了几分色彩。可惜进入初中后，就没有回去过，只是在读小学的时候去过几次。可每次去都是来去匆匆.对乡下的老家,没有什么印象,也没有什么情感。

我出生在城里,生活在城里,对乡下的老家和亲戚,根本没有什么记忆。只知道农村很落后，乡下的亲戚生活很艰苦。所以，，我从不喜欢农村，更他不上喜欢我的故乡。我对农村的爱，我的乡情,是从爷爷的讲述中慢慢的形成的。可以说，我的乡情

224周刊

都在乡下,因为爷爷工作忙很少去乡下,只有乡下亲戚遇到喜事才匆匆的开车去出份礼，就匆匆的回来了,我去过两次乡下,也还因为乡下的亲戚遇到喜事才去过两次.,对乡下的了解,只是从爷爷和乡下亲戚的电话谈话中陆续知道一点，.有时候乡下的亲戚来我们家时,和爷爷奶奶交谈时慢慢的知道了老家的一些往事,可就是这些点滴的交流,我知道了乡下亲戚都我们很关心我们一家，我才知道乡下的亲戚都很想我们，可惜，我们一直没有时间去看他们，是割不断的乡情联系着我们离开四十多年家乡的游子对家乡的思念。

真正在我的情感中产生乡情是在前年,那年奶奶因为骨折在市一院做手术,.手术比较大,在手术室6个小时,还没有出来,我们都焦急的在接待室等消息.我从爷爷的谈话中知道,有两个从乡下坐了6个小时赶来看看奶奶的亲戚,他们都是60多岁的老奶奶.可她们一直在接待室焦急的等奶奶手术的结果.那份焦急,那份迫切,使我很受感动,后来才知道,他们以前是和奶奶一起在农村长大,一起在生产队干活的老姐妹.他们在一起劳动,一起生活的患难与共多年，结下的情谊是我们现在的人是无法理解的。

我的乡情在每年的逢年过节时得到了升华,我们城里人过年过节很少来往,因为在城里经常搬家,邻居和同事的情感是很淡的,所以,我在城里生活的十几年里很少来往,也很少有情感很深的朋友.可是,我一直不理解,爷爷乡下的亲戚,不管我们搬到那里,都有乡下的亲戚找到那里,一到新的庄稼收割后,他们总是不管是炎热的夏天,还是冰天雪地的寒冬,那些并不熟悉的乡下人,总是想尽办法,把他们亲手种的山芋,土豆,豆角等土特产和新鲜的青菜送到我家。时间长了,我总感到他们真的没有必要,为了几斤菜,几斤米跑了50多里送过来。可不管我们怎么劝，他们还是年年送来。

他们说，改革开放后，国家发展了，富了。农村富裕了，也让你们城里人享受农村的丰收的幸福。农村也修上了公路，住上了楼房，那清清的叮当河水，更清了，或也更美了，他们多次要我去乡下的老家去看看。从那以后，一遇到乡下的亲戚来我家，我总喜欢听他们讲乡下的变化。有一次,有一个常来送菜的爷爷没有来,后来接到他女儿的电话才知道,他已经住院没有办法来了,还多次关照他的女耳不要忘了把新下市的大豆给我们送点来,当我知道这个消息后,心里久久不能平静.这也许就是我心里的乡情.他们挂念着我们,我们挂念着他们。

这可能就是割不断的乡情，尽管没有什么记忆，可弥漫在田野的乡情，时时在我心里浮现。每当逢年过节,我就想起了,我们的故乡,想起了故乡的亲人,才体会到”每逢佳节倍思亲的诗句”.

（作者单位：江苏省海头高级中学　高三１６班）　

2020.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