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故事,永远不要讲完

文/子空谨以此文，献给那些失眠的夜，那些失眠的人。故事总是说不完，时间总是很有限。可是我们都喜欢在时间里发生故事，然后写故事，然后说故事。因为情节的难以预料让人着迷。每一个故事都具有这样的难以预料性，走在故事的边缘，即便我们不是主角，我们也会泪流满面。有些故事，在开头处就早已埋下了让你流泪的种子。我要讲一个简短的故事。夜很深了，他的手机突然响起来，是一个女生的电话。他的心有些慌，脑子在联想着各种出乎意外的状况。然而，与很多深夜里发生的情况相同，是关于爱情。她说，对不起，这么晚了还打扰你睡觉。沉默。有啜泣声。夜间一点二十五分。他说，没关系。发生了什么事。窗外。有雪花在飘。风声打在窗上，让他想起他的童年，他的家，他的爱情。她说，我想跟你聊聊天，我很抱歉打扰你睡觉，但是，我现在真的很想跟你聊天，就说一会儿，行吗？一声很长的呼吸声，穿过听筒，落在他的耳孔。他说，客气话，咱们就省了，现在就来说说发生了什么事吧。起身。走到有些幽暗的走廊，点起一根烟。电影里或者小说里的一些画面在脑子里出现。他说，为什么在夜里哭？她说，刚刚做了一个梦，一个很凶很凶的梦，梦到他坐上了一列火车，然后我就惊醒了，心里一阵难过，那个梦真实得让我的心跳难以控制。结束。没有啜泣声。他心里想，原来这就是很凶的梦？烟气在飘散，灯光在飘散，连那个梦都在飘散。他说，是你很喜欢的人吧？安静。没有回答。默认。他说，只是一个梦，不要放在心上。恐惧在缠绕着她，似乎在她身上长出了根。她说，现在心里踏实多了。因为，她知道他现在很好。发出笑声。莫名其妙的笑声。所有恐惧都消失在这片黑夜里。有点幸福的感觉从电话那头传过来。她说，我现在好了。他说，那就好，那就继续去睡觉吧。那么，晚安。那么，晚安。夜间一点三十二分。雪花覆盖了地板，很厚很厚。世界很安静。他回到床上，手机又响起来。是短信。是她。“有一个男生，在窗前点燃一根烟，眼睛看着窗外的世界，看不到窗外的人。此刻的夜，很安静，很美，此刻的思念也很深沉。梦虽然有些惊吓，哭声倒也挺美丽。晚安。”他似乎明白了一些什么。只是他不知道在窗的对面，站着一个人，看着他刚才的所有。闭上眼睛。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