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克思的社会形态演进理论与全球化解析

２００９年６月　山东行政学院山东省经济管理干部学院学报　Ｊｕｎ．２００９　第３期（总第９８期）　Ｊｏｕｒｎａｌ　ｏｆ　Ｓｈａｎｄｏｎｇ　Ａｄｍｉｎｉｓｔｒａｔｉｏｎ　Ｉｎｓｉｔｔｕｔｅ＆Ｓｈａｎｄｏｎｇ　Ｅｃｏｎｏｍｉｃ　Ｍａｎａｇｅｍｅｎｔ　Ｐｅｒｓｏｎｎｅｌ　Ｉｎｓｔｉｔｕｔｅ　Ｎ０．３　Ｓｅｒ．Ｎｏ．９８　马克思的社会形态演进理论与全球化解析　张修良，毛波杰　（苏州大学，江苏苏州２１．５００６）　摘要：全球化热潮在当今世界发展进程中日趋明显，一系列伴随的问题和困惑正迎面而来，在以马克思　主义为主流意识形态的中国，必须用马克思主义的理论和观点来指导和认识社会历史的发展状况，对于全球　化，深入理解而不是简单认识马克思的社会形态演进理论十分关键。全球化和马克思的社会形态演进理论之　间的关系将迎刃而解，社会历史发展的规律和中国在全球化之下的发展路径和疑惑将得到解决。　关键词：社会形态演进理论；全球化；三形态；五形态；世界历史　中国分类号：Ａ８１　文献标识码：Ａ　文章编号：１００８—３１５４（２００９）０３—００５３—０３　Ａｎａｌｙｓｉｓ　ｏｆ　Ｇｌｏｂａｌｉｚａｔｉｏｎ　ａｎｄ　Ｍａｒｘ￣Ｓｏｃｉａｌ　Ｓｈａｐｅ　Ｇｒａｄｕａｌ　Ｐｒｏｇｒｅｓｓ　Ｔｈｅｏｒｙ　ＺＨＡＮＧ　ｘｉｕ—ｌｉａｎｇ，ＭＡＯ　ｂｏ—ｊｉｅ　（Ｓｏｏｃｈｏｗ　ｕｎｉｖｅｒｓｉｔｙ，Ｓｕｚｈｏｕ　２１５００６，Ｃｈｉｎａ）　Ａｂｓｔｒａｃｔ：Ｇｌｏｂａｌｉｚｅｄ　ｕｐｓｕｒｇｅ　ｉｓ　ｏｂｖｉｏｕｓ　ｉｎ　ｗｏｒｌｄ￣ｄｅｖｅｌｏｐｍｅｎｔ　ｐｒｏｃｅｓｓ　ｄａｙ　ｂｙ　ｄａｙ，ａ　ｓｅ￣ｅｓ　ｏｆ　ｆｏｌｌｏｗｉｎｇ　ｑｕｅｓ－　ｔｉｏｎｓ　ａｎｄ　ｔｈｅ　ｐｕｚｚｌｅｄ　ｔｈｉｎｇｓ　ｃｏｍｅ　ｆｏｒｗａｒｄ，ｉｎ　Ｃｈｉｎａ，ｔｈｅ　ｃｏｕｎｔｒｙ　ｗｈｉｃｈ　ｔａｋｅｓ　ｔｈｅ　Ｍａｒｘｉｓｍ　ａｓ　ｉｔｓ　ｍａｉｎｓｔｒｅａｍ　ｉｄｅｏｌｏｇｙ，　ｗｅ　ｍｕｓｔ　ｕｓｅ　ｔｈｅ　Ｍａｒｘｉｓｍ　ｔｈｅｏｒｙ　ａｎｄ　ｖｉｅｗｐｏｉｎｔ　ｔｏ　ｉｎｓｔｒｕｃｔ　ａｎｄ　ｕｎｄｅｒｓｔａｎｄ　ｓｏｃｉｅｔｙ　ａｎｄ　ｈｉｓｔｏｒｙ￣ｄｅｖｅｌｏｐｍｅｎｔ，ｒｅｇａｒｄｉｎｇ　ｇｌｏｂａｌｉｚａｔｉｏｎ，ｄｅｅｐｌｙ　ｕｎｄｅｒｓｔａｎｄｉｎｇ，ｎｏｔ　ｋｎｏｗ　ｓｉｍｐｌｙ　Ｍａｒｘ￣ｆｏｒｍ　ｏｆ　ｓｏｃｉｅｔｙ￣ｅｖｏｌｕｔｉｏｎ　ｔｈｅｏｒｙ　ｉｓ　ｖｅｒｙ　ｅｓｓｅｎｔｉａｌ－ｉｎ　ｔｈｅ　ｕｎｄｅｒｓｔａｎｄｉｎｇ　ｐｒｏｃｅｓｓ　Ｉ　ｔｈｅ　ｒｅｌａｔｉｏｎ　ｏｆ　ｇｌｏｂａｌｉｚａｔｉｏｎ　ａｎｄ　ｔｈｅ　Ｍａｒｘ　ｆｏｒｍ　ｏｆ　ｓｏｃｉｅｔｙ，ｓ　ｅｖｏｌｕｔｉｏｎ　ｔｈｅｏｒｙ　ｗｉｌｌ　ｂｅ　ｅａｓｉｌｙ　ｓｏｌｖｅｄ－ｔｈｅ　ｓｏｃｉｅｔｙ　ｈｉｓｔｏｒｉｃａｌ　ｄｅｖｅｌｏｐｍｅｎｔ，ｓ　ｒｕｌｅ－ｔｈｅ　ａｎｓｗｅｒ　ｏｆ　Ｃｈｉｎａ＂ｓ　ｄｅｖｅｌｏｐｍｅｎｔ，ｔｈｅ　ｄｉｒｅｃｔ　ｍｅｔｈｏｄ　ａｎｄ　ｏｔｈｅｒ　ｐｕｚｚｌｅｓ　ｗｉｌｌ　ｂｅ　ｏｂｔａｉｎｅｄ　ｕｎｄｅｒ　ｔｈｅ　ｇｌｏｂａｌｉｚｅｄ　ｃｏｎｄｉｔｉｏｎ．　Ｋｅｙｗｏｒｄｓ：Ｇｒａｄｕａｌ　Ｐｒｏｇｒｅｓｓ　Ｔｈｅｏｒｙ　ｏｆ　ｔｈｅ　Ｓｏｃｉｌａ　Ｓｈａｐｅ；Ｇｌｏｂａｌｉｚａｔｉｏｎ；Ｔｈｒｅｅ　Ｓｈａｐｅｓ；Ｆｉｖｅ　Ｓｈａｐｅｓ；Ｗｏｒｌｄ　Ｈｉｓｔｏｒｙ　马克思的社会形态演进理论是历史唯物主义的　交往形式的所有制关系被马克思用来作为划分人类　重要内容，该理论揭示了社会发展的普遍规律，是辩　历史上不同的社会形态的标准，马克思说明了形态　证的、科学的历史观，时至今１３，一个马克思未曾提　由低级阶段向高级阶段的演进，形成了“五形态”基　及的名词——全球化的出现及形成使社会的发展产　本雏形。虽然在１８４４年的《德意志意识形态》中有　生了巨大的变化，它不仅直接导致经济上的全球性　些概念的使用并不成熟，但在总体大意上，马克思从　调整，对生产关系和上层建筑方面也造成了空前的　现实的人及其所从事的物质生产出发，分析了生产　冲击，以至于对社会形态的演进也产生了一定的影　力和“交往形式”（即之后的生产关系）、社会存在和　响，能否将当代世界整体社会形态称为“全球化的社　社会意识、所有制和国家与法等不同范畴之间的关　会”？“全球化”的时代是否意味着社会主义和资本　系，初步论证了随着生产力连续不断向前发展，最终　主义的根本对立逐渐消减，或者是否意味着马克思　将达到共产主义。１８５９年的《＜政治经济学批判）序　的社会形态演进理论需要重新审视？　言》在社会形态演进方面可以说是《德意志意识形　态》的发展与完善，“大体说来，亚细亚的、古代的、封　首先对马克思的社会形态演进理论进行一下文　建的和现代资产阶级的生产方式可以看作是社会经　本上的梳理，标志唯物史观产生的《德意志意识形　济形态演进的几个时代。资产阶级的生产关系是社　态》首当其冲地揭示了它的内涵，在《德意志意识形　会生产过程的最后一个对抗形式……人类社会的　态》中就出现了“交往关系”、“交往形式”等范畴，也　史前时期就以这种社会形态而告终。”＿ｌ　在　就是我们常说的生产关系，在生产力基础上产生的　１８５７——１８５８年的《政治经济学批判》中，马克思指　收稿１３期：２００９—０４—３０　一５３一　ＸＵＥＢＡ０　２００９年６月　山东行政学院山东省经济管理干部学院学报　Ｊｏｕｒｎａｌ　ｏｆ　Ｓｈａｎｄｏｎｇ　Ａｄｍｉｎｉｓｔｒａｔｉｏｎ　Ｉｎｓｔｉｔｕｔｅ＆Ｓｈａｎｄｏｎｇ　Ｅｃｏｎｏｍｉｃ　Ｍａｎａｇｅｍｅｎｔ　Ｐｅｒｓｏｎｎｅｌ　Ｉｎｓｔｉｔｕｔｅ　Ｊｕｎ．２００９　Ｎ０．３　Ｓｅｒ．Ｎｏ．９８　第３期（总第９８期）　出：“人的依赖关系（起初完全是自然发生的），是最　初的社会形态，在这种形态下，人的生产能力只是在　狭窄的范围内和孤立的地点上发展着。以物的依赖　为基础的人的独立性，是第二大形态，在这种形态　下，才形成普遍的社会物质变换，全面的关系，多方　面的需求，以及全面的能力的体系。培养个人全面　发展和他们共同的社会生产能力成为他们的社会财　富这一基础上的自由个性，是第三阶段。”　ｒ２　“三形态”说和“五形态”说都是马克思科学的、　辩证的观点，“三形态”说的目的在于说明资产阶级　社会的一般特征是“以物的依赖性为基础的人的独　立性”，其着眼点是社会主体能力的发展，“五形态”　说是为了论证“资产阶级的生产关系是社会生产过　程的最后一个对抗形式”，资本主义被社会主义所取　代是历史的必然，其着眼点是社会所有制关系，从社　会系统的整体特征上把握了社会历史演进的内在动　力和基本规律。　马克思著作中并没有出现全球化时代这样的社　会形态，但经常可以看到“世界交往”、“世界市场”、　“世界历史”这样的概念。所谓“世界交往”、“世界　市场”、“世界历史”只是从不同角度概括了全球化　运动的不同维度、内容和动力。我们可以从生产力　和生产关系两个方面来看待。　从生产力角度看，世界历史、交往、市场的形成　主要是由生产力的发展造成的，当生产力发展到一　定阶段，首先引起的便是社会生产分工的扩大，产生　了交往和市场的扩大化，“各民族之间的相互关系取　决于每一个民族的生产力、分工和内部交往的发展　程度”［３　３ｅ６ｓ当这种分工的程度越大，各民族、各国家之　间的相互影响也就越大，世界交往、世界市场出现，各　民族、各国家被卷入了一个普遍竞争、充满挑战又相　互促进的局势中，导致了大工业的形成，大工业“首次　开创了世界历史，因为它使每个文明国家以及这些国　家中的每一个人的需要的满足都依赖于整个世界，因　为它消灭了各国以往自然形成的闭关自守的状　态”　ＪＰ】“。也就是说，世界历史在大工业的产生以及　由大工业所导致的商品交换和世界市场的推动下形　成了。　从生产关系角度看待世界交往、市场和历史，马　克思认为世界历史是由世界市场的形成而形成的，世　界市场是由商品交换和世界贸易的形成而形成的，那　么，造成世界性贸易和交往的根源则是资产阶级资本　扩张的需要。马克思说：“不断扩大产品销路的需要，　・－－——５４－－－——　ＸＵＥＢＡ０　驱使资产阶级奔走于全球各地。它必须到处落户，到　处开发，到处建立联系。”　资本的本性决定必须冲　破狭窄的本国、本民族地域限制，冲破原有的孤立、闭　塞的状态，形成全球性的最大的市场，最广阔的商品　销路，这就是世界交往、世界市场和世界历史。　生产力和生产关系从不同角度分析了世界历史　的成因，世界历史象征着资本的世界性的扩张以及　随之而来产生的世界性政治、文化等的交往，这将极　大促进生产力的发展，为共产主义社会的到来争取必要　的物质基础和社会条件。“如果没有这种发展，那就只　会有贫穷、极端贫困的普遍化，而在极端贫困的情况下，　必须重新开始争取必需品的斗争，全部腐朽污浊的东西　又要死灰复燃。”　资本主义社会下的世界市场、世界　历史的形成是生产力发展的必然结果，是资本主义内在　矛盾的必然结果，即历史发展的必经之路。　全球化的概念种类繁多，在承认全球化现象的　前提下，我认为，全球化是ｌ６世纪就已经启动到２０　世纪８０年代以来在世界范围内日益凸显的物质和　精神产品的流动冲破区域和国界的束缚，形成全球　一体趋势的这样一种现象，经历了跨国化、局部化和　全球化这三个发展阶段，起初以货物和资本的流动　为主，随之而来的是以经济流动为核心的，涵盖科　技、政治、法治、文化、思想、人际交往等多方面内容　的全球化交流与融通。　当下的全球化主要表现为经济全球化，一开始　的起源也正是资本的对外扩张，虽然之后每一个阶　段表现形式和具体内容都有所不同，但其实质并没　有发生根本性转变，全球化基本仍然是按照资本的　内在逻辑进行着，这一点与马克思描述的世界历史　完全一致，而以经济为核心和基础的全球化又必然　带来交往的全球化，世界各民族、国家也因此冲破了　政治、文化、意识形态等的本土限制，也就是说，全球　化是一个多维度的过程，是全方位、全面的交往，这　点与马克思所描述的世界历史也相当吻合，“过去那　种地方的和民族的自给自足和闭关自守状态，被各　民族的各方面的相互往来和各方面的相互依赖所替　代。物质生产如此，精神生产也是如此，各民族的精　神产品成了公共的财产。民族的片面性和局限性成　为不可能。”［３１Ｐ２７６因此，从各类型内容全球性扩大与　融合来看，全球化正是马克思所描述的世界历史。　将当下的社会形态看成全球化的社会形态，这　来源于全球化与马克思所说的世界历史有出入，这　种出入涉及到全球化的出现对社会形态演进的影响　２００９年６月　山东行政学院山东省经济管理干部学院学报　Ｊｏｕｒｎａｌ　ｏｆ　Ｓｈａｎｄｏｎｇ　Ａｄｍｉｎｉｓｔｒａｔｉｏｎ　Ｉｎｓｉｔｔｕｔｅ＆Ｓｈａｎｄｏｎｇ　Ｅｃｏｎｏｍｉｃ　Ｍａｎａｇｅｍｅｎｔ　Ｐｅｒｓｏｎｎｅｌ　Ｉｎｓｔｉｔｕｔｅ　Ｊｕｎ．２００９　Ｎ０．３　Ｓｅｒ．Ｎｏ．９８　第３期（总第９８期）　问题，追溯到马克思所处的时代，马克思对社会主　义、共产主义的理解是全球性的，他认为当全球的资　本主义发展到一定阶段，社会主义、共产主义会在世　界范围内同时产生，而他却不曾料及列宁领导的“十　月革命”将“一国胜利”变成了可能，也不曾料及中　国在２Ｏ世纪中叶完成资产阶级革命后超越了资本　主义阶段，选择了社会主义。因此，在当下全球化进　程中，出现了资本主义与社会主义并存的现象。这　不由让许多人对资本主义与社会主义的矛盾产生了　一些想法，也不得不萌发出对“全球化社会形态”来　临的思考。　关于这个问题有三点值得说明：第一、在社会形　态的更替的实际过程中，历史规律的决定性和人的　活动的选择性都起着作用，是二者的统一。马克思　的社会形态演进理论始终都将社会形态的超越或者　说是跨越作为其理论的一个组成部分，也从来没有　否认过两种或者几种社会形态同时存在的现象，社　会形态更替同时具备统一性和多样性，统一性和多　样性之间有是辩证的关系，一方面，社会形态更替的　统一性正是通过不同民族和国家的历史发展的多样　性体现出来，世界历史发展的一般规律并不排斥不　同民族和国家各自发展的独特道路和模式，另一方　面，社会形态更替的多样性服从于人类历史的一般　进程，受社会形态统一性的制约。　第二、全面理解马克思的世界历史理论，可以发　现，马克思是从发展的角度来看待其实质的，这个实　质就是，从世界历史发展的总趋势和未来结果来看，　一切都是为共产主义的到来做准备。对于这种物质　前提的创造者，马克思认为是资本主义，而当今看　来，除了资本主义，还有社会主义，这全部源自于一　些国家超越了资本主义，率先进人了社会主义，但值　得指出的是，当前的社会主义社会并不是马克思的　“自由人的联合体”的共产主义社会，只是共产主义　社会的过渡时期，“无产阶级只有在世界历史意义　上才能存在，就像它的事业——共产主义一般只有　作为‘世界历史性’存在才有可能实现一样。”＿３　’　因此，在当下无论是资本主义，还是过渡时期的社会　主义，都是在为共产主义做着前提准备，资本主义国　家有资本扩张、在世界各民族和国家开拓市场的内　在需要，过渡时期的社会主义国家也存在对外开放、　向资本主义国家学习先进技术的需要，以此来超越　自身的生产力，过渡时期的社会主义的发展不可能　游离于全球化之外，不可能离开资本主义的联系孤　立地推进社会主义，伴随全球化的发展，资本主义的　内在矛盾必然遇到极限，社会主义的优越性也必然　得到体现，新的社会形态也必然会形成。　第三、虽然过渡时期的社会主义离不开资本主　义，并不代表着社会主义与资本主义之间的矛盾衰　减，而只能说当今社会主义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够格　的社会主义，过渡时期的社会主义并不完善，因此，　资本主义与社会主义的对立依然存在着。近年来的　事实表明，这种过渡时期的社会主义对于资本主义　的态度，已经从消灭资本主义以巩固社会主义，转变　为利用资本主义来促进社会主义；从以“对抗”为主　转变为以“竞合”为主；从“你死我活”的竞争转变为　努力追求“双赢”的格局；从强调坚持原则，转变为注　重把原则的坚定性与策略的灵活性结合起来；从认　为要利用无产阶级政权把社会主义的因素创造出　来，转变为把资本主义在潜移默化中演变成社会主　义。这些转变只能说是在历史特殊时期对马克思社　会形态理论与当今全球趋势深刻理解的举措，却并　不是对资本主义与社会主义对立状况的否定。　通过以上的三点说明，当今的“全球化”从社会　历史发展的总进程上来看，的确就是马克思当年所　说的“世界历史”，只不过形式上有所改变，即出现了　资本主义社会与过渡时期社会主义社会并存的现　象，然而这并不能改变马克思社会形态演进理论与　世界历史、世界市场、世界交往的真理性，事实上，社　会形态的多样性与统一性正是马克思的观点。对于　社会历史的演进，的确正按照马克思的“三形态”说、　“五形态”说进行着，共产主义社会与“人的全面自　由发展”将是人类社会的终极目标，当我们深刻认识　到这一点后，我们自然而然地得到，“全球化社会”这　样的社会形态的提法并不准确，资本主义与社会主　义的矛盾与对立依然存在，而马克思的社会形态演　进理论与对世界历史的描述则为我们指明了正确的　方向，在当今全球化进程中散发着耀眼的光芒。　参考文献：　［１］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２卷［Ｍ］．人民出版社，１９９５．　［２］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４６卷（上）［Ｍ］．人民出版社．　［３］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１卷［Ｍ］。人民出版社，１９９５．　（编辑：胥秀芳）　一５５一　ＸＵＥＢＡ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