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英派生词比较研究

汉英派生词比较研究

汪洪澜

(北京理工大学16系,北京,100081)

摘　要　汉语和英语前缀的作用主要是改变意义、改变词性、表示附加意义,后缀的作用主要是改变词性、表示某种感情色彩;其词缀都是由词虚化演变而来;其使用都受严格的规约支配。其派生词的组合方式主要有非独用词根与词缀组合、独用词根与词缀组合等形式。在词缀的数量和来源、词缀的意义、词缀与词根的组合形式、词根的性质、叠音后缀等五方面有差异。关键词　汉语　英语　派生词　词缀　词根　组合形式中图号　H03

　　一　汉英词缀范围的界定

一般说来,语素必须具备以下三个特点才能称之为词缀:(1)词汇意义虚化,只表示某种抽象概括的语法类义;(2)位置固定,即总是在词首或词尾;(3)构词能力强。例如,前缀“老”已与表示年长的形容词“老”没有直接联系,且只能加在词根前构成大量新词。后缀“子”也与表示子女的名词“子”失去直接联系,只表示事物,构成名词,用于词根之后,且构词能力很强。对于汉语词缀范围的确定,即哪些构词语素是词缀,哪些不是,学术界存在着严式和宽式两种意见。

“严式”指严格用词缀的三个特点来判定词缀属性,尤以“语义完全虚化”作为主要标准。朱德熙先生认为:“真正的词缀只能粘附在词根成分上头,它跟词根成分只有位置上的联系,没有意义上的关系。”因此,他认为“桌子”的“子”是定位语素,是词缀;而“性”和“式”在“可能性”和“手提式”中后置,在“性质”和“式样”中又前置,它们不是定位语系,也就不是词缀。

朱先生所说的这种虚化程度很高的“真正的词缀”,吕叔湘先生称之为“地道的语缀”。吕先生认为,“地道的语缀”在汉语里并不多,只有“阿、第、初、老、子、头、儿、巴、者、然”等。但是,他认为“有些语素差不多可以算是前缀或后缀”,但“因为它们在语义上还没有完全虚化,有时候还以词根的面貌出现,所以只可以称之为类前缀或类后缀”。例如,“非”作为前缀可构成“非正式”、“非官方”等派生词,但它有时也以词根或词的形式出现,如“非常”、“非你莫属”等。

“员”作为后缀可构成“炊事员”、“理发员”等派生词,但它有时也以词根或词的形式出现,如“员工”、“她是我们中的一员”等。这种比较宽容地确定词缀的意见属“宽式”。

现阶段汉语仍有一些词根词缀化,即词根实在的词汇意义在逐渐虚化,在构词的过程中产生某些附加意义,位置固定于词首或词尾,能够造成大量新词,具有词缀化倾向。例如,“多”本是数量形容词,表示数量而不表示属性,不能直接修饰名词,不可以说“多人”、“多桌子”,只能说“很多(的)桌子”、“很多(的)人”。但是,当“多”能够直接加在名词前构成新的语言单位的时候,就表现出了与形容词“多”不同的属性,已具有词缀的性质,如“多元”、“多品种”、“多角度”等。前缀“多”的词缀意义已虚化,就得抽象概括,指的是“两个以上”,其对立面是“单”或“一”,如多义词位置。

本文所涉汉语词缀既包括“真正的词缀”,如“第、阿、初、子、头、儿”等,,也包括“类词缀”,如“非、超、反、家、员、品”等,以及新生词缀,如“多、单、热、坛”等。其中,“真正的词缀”只有极少数,而“类词缀”和新生词缀却占汉语词缀的绝大多数,这是汉语词缀的一大特点。

英语中纯粹词缀的数量很大,前缀的语义均已完全虚化,只有少数后缀的虚化程度不完全,仍与原来的词汇意义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且能以词根或词的形式出现,这种后缀英语语法中称之为“半后

单义词,多元论

一元论;并且,此

“多”只能加在单音节或双音节名词之前,处于词首

—18—缀”(semi-suffix)。例如,-like作为后缀表示“……似的、像……一样”之义,构成Childlike(孩子似的)、la-dylike(贵妇似的)、manlike(男子汉气概的)、suchlike(这一类的)等派生词,与之同形且意义相近的介词like既可作为词根出现在词中,也可作为词出现在短语和句子中。如likely(很可能)、likeacat(像一只猫)等。-位置,方向”之义,构成wise作为后缀表示“clockwise(顺时针地)、lengthwise(纵长地)、sidewise(斜向一边地)、slantwise(斜行地)等派生词,与之同形且意义密切相关的是动词wise(指导,劝导),如Hetookmebythehand,andwisemetogoback。

现阶段的英语也存在词根词缀化现象,且多是后缀化。例如,名词gate(门)自从在watergate(水门事件)一词中作构词语素之后,就被赋予了一种新的附加意义,代表“政治丑闻”,用于词尾构成一系列新词,如Ira󰀁gate(伊朗门事件)、whitewatergate(白水门事件)等。后缀-gate在逐渐与名词gate失去直接意义联系。

二　汉英派生词的共同点

1.从词缀的作用来看,无论汉语还是英语,前缀的作用主要有三个:

第一,改变意义。这是前缀的基本作用。例如,汉语派生词“多渠道、非金属、老三、第一”,英语派生词hemisphere(半球)、maltreat(虐待)、prefix(前缀)、unhappy(不愉快)等词的意义就较其词根义有所改变。

第二,改变词性。加前缀的派生词与其词根的性质多有不同。例如,大(形容词)(动词)

龄(区别词),心(名词)

老大(名词),笑

超

可笑(形容词),龄(名词性语素)

家,名词),hard(坚硬,形容词)——hardness(硬度,名词),beauty(美丽,名词)——beautify(美化,动词),simple(简单,形容词)——simply(简单地,副词)。

第二,表示某种感情色彩。例如,汉语后缀“儿”表示细小、亲切或喜爱的感情色彩,构成“老头儿、猫儿”等派生词;英语后缀en、-etta、--ie、let等表示规模体积细小,可构成kitten(小猫)、operetta(小歌剧)、bookie(小书)、ringlet(小环)等指小名词。

2.从词缀的起源来说,无论汉语还是英语,其词缀都是由词虚化演变而来的。例如,汉语的前缀“老”源于形容词“老”,最初表示年长,如“老丈”、“老妪”等。后来在某些称谓之前可加上“老”,如“大丈夫岂当以老姊求名?”(《晋书・郭奕传》)此“老”并非指所老,已带有词缀性质。“老”的这种用法继续发展,运用范围日益变广,甚至可冠于姓、排行、动物名称之前,如“老包”、“老六”、“老鼠”等。后缀“儿”的本义是“小孩”(《说文》:“儿,孺子也”)。其词缀性质是由“小孩”义发展而来的。最初,“儿”用作乳名的后缀,这种用法一直流传至今。后来,“儿”渐渐地附着于动物名称和事物名称上,变成地道的词缀,如“车儿”、“水鸭儿”等。

英语的前缀twi-表示“两、双”之义,它源于数词由twi-构成的two(两,二),是two的语音弱化结果。

派生词有twibill(两头鹤嘴锄)、twifold(双语)等。后缀-hood表示“状态、性质”等义,源于古英语的名词状态、情况”),后来had(=condition,position,意指“

发展为名词性后缀。由-hood构成的派生词有false-hood(虚伪)、likelihood(可能性)等。

3.从词缀的适用范围来看,无论是汉语还是英语,其词缀的使用都受严格的规约支配,即使是同义词缀,其适用范围也有差别。例如,“初”加在数字之前,表示时间次序。但他只能加在“一”至“十”的前面,不能出现在其他数字前。我们可以说“初一”、“初十”,却不能说“初十一”、“初十二”。后缀“者”表示有某种信仰、从事某种工作或具有某种特性的人。它同多音节词组合较自由,如“无产者”、“唯物论者”,但同单音节不能任意组合,不能说“病者”、“小者”;而且,“者”是文言词,不能随便与纯粹的口语词组合,不能说“谈者”、“说者”。

英语的前缀co-(和、联合、一起)有多种变体col-、com-、con-、cor-。co-用在元音字母或h前,如coexist(共存)、cohere(连贯);col-用在字母l前,如collapse(瓦解)、用在colleager(同事);com-和con-

有心(形容词);英语中,

bed(床,名词)-abed(在床上,副词),plane(飞机,名词)-deplane(下飞机,动词),large(大,形容词)-enlarge(增大,动词),friend(朋友,名词)-befriend(援助,动词)。

第三,表示附加意义。例如,“阿姨”的“阿”表示称呼,“第二”的“第”表示次序;英语词adjoin(结合)中的ad-的作用是加强词根语气,malodour(恶臭)中的mal-带有贬义色彩。

后缀的作用主要有两个:

第一,改变词性。例如,汉语中,刷(动词)——刷子(名词),硬(形容词)——硬性(名词),工业(名词)——工业化(动词),评论(动词)——评论家(名词);英语中,invent(发明,动词)——inventor(发明

—19—b、c、m、f、p等辅音字母前,如commensurate(相当的)、concurrence(同时发生的);cor-用在字母r之前,如correspondent(一致)。

4.从派生词的组合方式及词根的性质来看,无论汉语还是英语,它们都有以下三种类型:

第一,非独用词根与词缀组合。词根虽然是整个词的意义基础,但却不能单独作为词使用。例如,“老婆”的“婆”不能单独成词,“蚊子”的“蚊”一般不能独用,必须双音化才符合汉语的语音习惯。

英语词根am和amor源于拉丁语,意为Love。在现代英语中,它们无法作为词单独使用,只能充当构词成分,造成与love有关的新词,如amity(=am+-ity,友好)、amorous(=amor+-ous,爱的)。词根lif和liv源于古英语词lif,含义是live。它们同词缀构成与live有关的派生词,如life(=lif+-e,生命)、relive(=re-+liv+-e,复活)。

第二,独用词根与词缀组合。例如,“刷子”的“刷”可作动词,“第三”的“三”是数词,“创造性”的“创造”是并列式复合动词,“年轻化”的“年轻”是主谓式复合形容词。

英语的disquiet(使不安)中的quiet(安静)是形容词,rework(再工作)中的work(工作)可作动词,monogenism(人类同源论)中的monogen(单基因,=mono+gen)是“形十名”型复合名词,ex-serviceman(退伍军人)中的serviceman(现役军人,=service+man)是“动十名”型复合名词。

英语的meat-eater(食肉者)的词根源于短语eatmeat(吃肉),此短语与名词性后缀-er构成派生名词,只不过进入词后词序颠倒了而已。old-maidish(老处女似的)一词的词根部分是短语oldmaid(老处女),此短语加上形容词后缀-ish构成派生形容词。thousand-legger(多足动物)的词根源于短语athousandlegs(千尺足),它与名词后缀构成派生名词。英语短语进入词后某些附加成分要被略去,如冠词a和表示复数的词尾s。

三　汉英派生词的不同点

汉英派生词虽然有以上共同点,但也有许多差异,主要表现为以下几点:

1.词缀的数量和来源。汉语派生法的孳生力大大弱于英语派生法,其最明显的表现就是词缀数量的悬殊。汉语纯粹的词缀只有屈指可数的几个,同“类词缀”和新生词缀加起来也为数不多。就《汉语词法论》一书所列举的汉语词缀统计,汉语前后缀只有

80多个。而据《英语构词解析——前缀、后缀与词根》一书列举的英语词缀统计,英语有138个前缀,210个后缀。如此众多的词缀是构造大量派生词的物质基础。与英语词缀数量相比,汉语可谓是“小巫见大巫”了。

从词缀的来源来看,汉语有的词缀是从古汉语演变而来的,如“老”、“子”等,有的则是翻译英语词缀的结果,如后缀“性”源于英语后缀-ness(酸性——sourness),后缀“化”源于英语后缀-ize(现代化——modernize)。而英语词缀大部分来自外族语。例如,dis-(无)、-cy(表性质)等词缀来自拉丁语,hemi-(半)、-ess(表状态、动作)等来自希腊语。

2.词缀的意义。汉语词缀的意义一般比较单一。例如,前缀“非”表示不属于某种范围,后缀“然”表示“……的样子”。纵使语法意义都比较接近的词缀,其词汇意义和用法仍有差别。例如,后缀“者、家、员”都构成指人名词。但是,“者”表示有某种信仰、某种特性或从事某种工作的人;“家”表示在某种学问的研究中或在某种活动中有成就的人;“员”表示某集体中的成员或从事某种职业、担任某种职务的人,三者不能混用。如有“笔者”,却无“笔家”、“笔员”;有“文学家”,却无“文学者”、“文学员”。这类词缀出现在同一词根后,所构成词的意义也有区别。例如,作家≠作者,船员≠船家,研究员≠研究者,革命者≠革命家。

英语词缀的意义比较复杂,其复杂性主要表现为两点:一是词缀多义。例如,前缀de-有四个意义。第一,表示“否定、取消、相反”,如debarrass(使摆脱)、decolour(脱色);第二,表示“向下”,如decline(下降)、贬低、轻视”,如degrade(降级);第三,表示“de-emphasize(使不重要)、devalue(贬值);第四,表示加强语气,如deduce(推知)、derelict(遗弃)。后缀-er有两个意义。第一,表示从事某种职业的人,如banker(银行家),observer(观察者);第二,表示某物,如boiler(汽锅)、computer(计算机)。二是同义词缀多。由于许多英语词缀都来自于外族语,兼容并蓄势必产生许多同义的词缀。例如,表示“在前、向前”之义的前缀是pre-(如prefix、preset)和pro-(如progress、proceed),前者来自拉丁语,后者来自希腊语。表示“横过、贯通”之义的前缀有dia-(如diame-ter、diathrtmancy)

和

(如trans-transparent、

transfix),前者来自希腊语,后者来自拉丁语。表示“细小”的后缀很多,-ie(如bookie、dearie)来自拉丁语,-kin(如mankin、napkin)来自希腊语,-et(如

—20—pocket、hatchet)来自法语。

3.词缀与词根的组合形式。汉语派生词的词缀与词根组合形式比较简单,主要有四种类型:

第一种:“前缀+词根”型。如“老虎、阿婆、反作用、非官方”。

第二种:“词根+后缀”型。如“盖儿、学者、集邮热、共产主义”。

第三种:“前缀+词根+后缀”型。如“老头儿、反杜林论、非国有化”。

第四种:“词根+后缀+后缀”型。如“零头儿、马克思主义者”。

英语派生词的词缀同词根的组合形式比汉语复杂,主要有八种类型:

第一种:“前缀+词根”型。如:depart(离开)、ret-rospect(回顾)。

第二种:“词根+后缀”型。如:arthritis(关节炎)、darkness(黑暗)。

第三种:“前缀+词根+后缀”型。如:athism(无神论)、reflector(反射器)。

第四种:“词根+后缀+后缀”型。如:nationality(国籍)、carbinization(碳化)。

第五种:“前缀+词根+后缀+后缀”型。如:un-friendliness(没有友谊)、demagnetization(去磁)。

第六种:“前缀+前缀+词根”型。如:re-export(再输出)、reconstruct(重建)。

第七种:“前缀+前缀+词根+后缀”型。如:im-provident(无预见的)inconformity(不一致)。

第八种:“前缀+前缀+词根+后缀+后缀”型。

如:unprecedented(空前的)、supraconductivity(超导电性)。

4.词根的性质,汉语派生词的词根必须是具有实在词汇意义的实语素,而不能是介词、助词、连词等虚词。而英语派生词的词根有时候可以是虚词,它是一种“介语素+后缀”型的派生词是汉语所没有的。例如,-方向”之义的后ward或-wards是表示“缀,经常同介词性词根组合构成副词,如backwards(向后)、downwards(向下)等。从汉英派生词词根性质的不同来看,其构词能力可见一斑。

5.叠音后缀。汉语叠音词的丰富影响到了派生词的构成,叠音后缀是汉语派生词的一大特色。它一般附在形容词、动词或名词之后,其作用是渲染某种情状或描摹某种声音,给人以生动形象的美感。例如,状物的叠音后缀有“湿漉漉”、“活生生”、“红通通”等,拟声的叠音后缀有“响籁籁”、“笑哈哈”、“闹哄哄”等。

叠音后缀根据社会习惯约定俗成,有些叠音形式表现某个声音或形象,其绘景、拟声作用是象征性的。因此,对具体形式并不过分讲究,导致许多叠音词缀读音和作用相同,具体的字形却不一致。例如:

红通通=红彤彤　　黑乎乎=黑忽忽湿漉漉=湿渌渌　　热辣辣=热刺刺也有一些叠音后缀本身含有一定的意义,例如,雄赳赳(“赳赳武夫”),冷冰冰(“冰冰的手”),慢悠悠(“悠悠岁月”),静悄悄(“悄悄地溜走”)。

英语没有叠音后缀。

(责任编辑　马春宝　　责任校对　朱　凡)

—21—宁夏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1997年第4期(总第76期)

AbstractsoftheMajorPapersinThisIssue

OnExegesisandDeclarativeSentencebyLiuShijun,p.5

Exegesisisapraticalreferencemeanstoremovethebarriersofdocumentarylan-guage,itsfunctionistoexplainobscurelanguageinsimplelanguage,whichissimilartothemainfunctionofdeclarativesentence.Sodeclarativesentenceisoftenusedtostatewhatexegesisexpresses,exegesisjustusesthetypicalpositivedeclarativesen-tence,anddeclarativesentenceisnotexegesisterms.

OntheMeaningofChineseCharacters“ADu”andItsEvolution

byFengYutao,P.10

,ademonstrativepronounforChinesecharacters“ADu”in《ShiShuoXinYu》

expressingdistance,isanalogousto“that”,“there”ofmodernChinese,whichde-rivesfrom“HeChu”.Asademonstrativepronoun,itdevelopesfrom“ADu”intheWeijin,to“ADi”,“WuDi”intheTangsongyuan,topresent-day’sdialect“WuDa”.Alsoregardedasainterrogativepronoun,ithastheevolutionfrom“HeChu”or“ADu”inancientbooksto“ADa”,“ATa”incontemporarydialect.“A”istheinterchangeabilityof“He”,canberegardedasinterrogativepronounordemonstra-tivepronoun,andalsoisnotamoodword.“Wu”,asthechangeof“A”’sintona-tion,isanon-moodword.

ACompativeStudyofChineseandEnglishDerivative

byWangHonglan,p.18

PrefixationistheformationofnewwordsbyaddingaprefixtotheChineseorEnglishbase,itgenerallyaltersthemeaning,theword-classofthebase,andindi-catesadditionalmeaning.Suffixusuallychangestheword-classofthebaseandin-dicatessomeemotiveovertone.Bothoftheiraffixderivesfromthewordsweakenedandtheirusagedependsonthestrictrules.Themajorcombiningformoftheirderivativearetwo:freerootsandaffix;boundrootsandaffix.Fivedifferencebe-tweenChineseandEnglishhavebeenpresentedinthispaper:thequantityandsourceofaffix,themeaningofaffix,thecombiningformofaffixandroots,thecharactersofrootsandreiterativesuffi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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