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东客家方言研究之我见

既然任何语言客家方音6(法文版1977(方言)的研究都跟历年),都是客家话研究中的史的研究、社会的研重要著作。近十多年来,究、经济的研究、文化随着汉语方言研究工作的的研究息息相关,如蓬勃发展和编修地方志之今客家研究热气腾风的兴起,中国语言学界腾,一浪更比一浪高,也出现了一批调查研究客在这个学术舞台上,家方言的成果,其中以专理应有更多人唱起客著形式出版的就有周日健家话的调子来,不仅的5新丰方言志6(1990要唱客家山歌,要说年)、谢永昌的5梅县客家

Ñ詹伯慧

客家方言,更重要的方言志6(1994年)、陈修是要花大力气来研究客家方言,要把客家的5梅县客家方言研究6(1993年)、何耿镛话的研究作为客家学的重要内容,要不断的5客家方言语法研究6(1993年)等,以辞以客家方言的研究成果来丰富客家学,推典形式出版的就有张维耿、赖江基主编的动客家学的深入发展。5客家话词典6(1993年)、谢栋元编的5客

客家方言通行地域很广,有客家人的家话北方话对照辞典6(1994年)、罗美珍地方就有客家方言。客家人主要分布在中和邓小华的5客家方言6(1995年)、黄雪贞国广东、台湾、福建西部和江西南部,这些编的5梅县方言词典6(1996年)等,此外,地区也自然就是通行客家方言最集中的地李如龙、张双庆主编的5客赣方言调查报区,都属于当年罗香林教授在5客家研究导告6(1992年)共对比了3000个客赣方言论6中所指的纯客县。此外,属于非纯客县点,无疑也是一部研究客方言的重要专著,的散布在台、桂、川、湘等省为数不少,就广至于以单篇形式发表的客家方言著述,或东而言,除了粤东北梅州地区、河源地区也刊于5方言6、5中国语文6等专业性语文学都存在着不少说客家话的城镇村落。几十术刊物,或散见于各高等院校文科学报,或年来,陆续有学者调查各地客家方言,也出出现在近期创办的几种客家学研究综合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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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客家方言研究之我见

学术研究1997年第七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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刊上面,总起来说,若就已知中国内地200多个客家人聚居的县(市)而言,我们能够看到的客家方言研究成果,还只是复盖其中一小部分客家话地区,这就说明,客家方言的资源还大有/开发0的余地,客家方言的研究还有待扩大层面、加大力度。应该承认,和汉语其它南方方言比较,客家方言研究的深入程度是稍逊于闽、粤、吴等方言研究的。

客家方言一向以广东梅县客话为代表,梅县音客家话被各地客家人看作/标准关人士对客家方言研究还重视不够。幸好我省周日健等几位热心的客籍学者及时另谋对策,会议才于1996年8月20)22日在广州东北郊的增城市举行。这次迟开了的第二届客家方言研讨会,收到海内外论文约40篇,内容相当丰富,会议很成功。但与会同仁却为梅州方面未有学者出席而深感遗憾。

其实,广东的客家方言研究在早期一直是领先的。清光绪年间已有杨恭垣著的5客话本字6和温仲和撰的5方言6(嘉应州客话0。广东的客家县数在全国客家县(市)中所占的比例也较大。在这样的背景下,广东理应在客家方言的调查研究中多下功夫,做出更多更精彩的成果来才是。然而,现实的状况并非如此。如前所述,虽然有几部客家话的专著及词典,特别是关于梅县话的研究著作是由广东的客籍学者完成的。但比起广东省内近期在粤方言、闽方言方面研究的成果来,却未免落后一些。和省外其它地区的客话研究作比较,显然也没能领先。这里我想只举两件事情来说明:一是关于客家方言研讨会的举办。汉语方言调查研究工作的深入开展,近十年来突出表现之一就是除了定期举行全国方言学会学术年会以外,各大方言研究者都先后组织起专门讨论交流本方言研究成果的具有一定规模的学术研讨会来。其中粤方言、闽方言走在前面,每两年举办一次国际性研讨会,粤方言已举办过五次,闽方言已举办过四次,从未间断过。而客家方言,一些有心有志之士也想步闽、粤方言研究的后尘,举办起定期的客家方言研讨会。1993年,在福建省客家学者的精心策划下在闽西龙岩市召开了第一届客家方言研讨会,与会学者并不很多,但它打响了第一炮,其意义在于日后的继往开来。龙岩会议闭幕前曾一致决定1995年由客家话的代表梅州市举办第二届研讨会。这本是广东客方言研究者义不容辞的职责,梅州市也有能力举办盛况空前的第十二届世界客属恳亲大会,但这第二届客家方言研讨会却没能按时开起来。事实证明,这是有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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志卷七),民国初年更有罗翊云编纂的5客方言6十二卷,都是颇有影响的客家方言研究专著。只是到了近几十年,海内外学者随着客家学的兴起而陆续开展了以自身熟悉的客家方言为对象的研究工作,论及客家方言各个方面的著述近百部(篇)先后面世,而广东的客家方言研究反而长期状态不佳,成果不多,不免令人惋惜。

广东全省说客家话的地区遍布东西南北,而以东部北部最为集中,在全省好几十个有客家人居住的地区中,各地所说的客家话虽说大同小异,毕竟也存在着一些不同的特点,显示出不同的/客味0,而我省的语言工作者,对于各地不同的客家话到底了解到什么程度?到底有几个县(市)的客家话已经有了调查研究的成果?屈指一算,确实是相当少的。在已刊的客家方言专著中,属于广东省内的客家话的只有寥寥几本。说来本人也深感惭愧。我的家乡饶平新丰说的是很有特色的客家话,与几十年后仍活在我们饶平客家人嘴里的客话基本相同而跟以梅县话为代表的/正宗客话0迥然不同。据说饶平客话在台湾省客家话中是仅次于所谓/四县客话0和/海陆丰客话0而居第三位,对这样一种具有独特风格的客家话进行深入的调查研究,理应是我这样的饶平客籍语言专业人士的职责。可是,由于种种原因,我除了对家乡的客话作过粗略的调查,提供给5饶平县志6中的5方言6一篇外,迄今尚未全面深入地对饶平客话进行过研究。像饶平客话这样别具一格的客话在广东省内还不少,粤北、

粤中、粤西都有,就连同属纯客县的粤东梅州地区也有。而目前我们在广东境内对这些不同类型的客家话所作的调查研究,所发表的专书专论,又能够看到几本几篇呢!再说,广东号称/三语鼎立0,这/三语也就是粤、闽、客家三大方言。这些年来,广东粤语、广东闽语的学术研究工作非常活跃,研究成果也非常引人瞩目。而客家方言的研究就不那么活跃,成果也没那么显著。广东的客家方言研究,无疑是处于滞后状态的,有必要急起直追。

入研究,撰写一批客家方言研究专著,同时

编纂一批高质量的客家话辞书,供广大民众及专业人士使用。这方面近几年来已有了局部的启动,梅县、增城、新丰、南雄等地都有过专著刊行,但毕竟为数太少,就梅州地区而言,除了梅县话有过系统研究成果外,邻近的兴宁、五华、蕉岭、平远、大埔等地的客家话,多少跟梅州话有些差异,迄今尚未有专门的研究成果面世。据我所知,兴宁客话跟梅县话的出入就颇大,旅美方言学者饶秉才教授原籍兴宁,近期他致力综观全局,广东全省各地的客家方言,目前还有许多/处女地0有待开垦,有许多特点有待发掘。要赶上广东省内粤方言闽方言的研究工作,要改变落后的局面,有赖于广东省客籍学者的同心协力,更有赖于语言专业人士和地方史、志人士的密切配合。依个人管见,当前宜多下功夫着手开展以下工作。

1.组织、有计划地集结广东全省研究客家方言的力量,建立一支精干的队伍,对全省各地客家方言的通行点进行一次普查工作,摸清省内客家方言分布的状况,绘制出详细的5广东省客家方言分布图6,在这个基础上,配合客家源流及播迁轨迹的研究,从语言出发,追踪广东客家人的来龙去脉,以期对客家人入粤的播迁轨迹能有较为科学的认识。

2.根据对全省客家方言普查的结果,对省内客家话进行综合比较的工作,通过比较异同,编写出5广东各地客家方言字音对照表6和5广东各地客家方言常用词对照表6,为了解广东客家话、研究广东客家话提供可靠的语言素材。有了这些素材,就有可能对广东省内的客家话进行合理的、科学的分类,现在通行的一些比较笼统的叫法:粤东客话、粤北客话等等也才有可能明确其地域及内涵,并对名称进行适当的规范。

3.在普查的基础上,根据客家话分类的情况,策划组织对广东省内有代表性的客家方言点进行语音、词汇、语法的全面深

于兴宁客家话的研究,或许三两年内会有成果问世。从目前的情况看,在广东的客家话中,要选择若干代表点作深入的调查研究,至少需要考虑在以下几种不同类型中进行:(1)梅州地区和河源地区,除梅县话以外特点最为突出的一两个客方言点;(2)海陆丰地区的客家话;(3)粤北山区与粤方言交织在一起的客家话;(4)潮汕地区深受闽语影响的客家话,如饶平、揭西等地的/半山客0;(5)惠州、东莞、宝安等地区的客家话;(6)中山三乡、南萌等地的客家话;(7)粤西北丘陵地带点状分布的客家话。只有就上述几种不同类型的客家话都选择代表点作深入的调查研究,才有可能尽览广东客家方言的全貌。

4.就上述三项客家方言研究的成果着手编辑一套5广东客家方言研究丛书6,落实出版方案,力促早日完成。

上述广东客家方言研究工作的设想是一项有计划、有层次的综合工程,要使这一工程能够顺利地开展,还需要各方面的配合,尤其需要各有关客话地区的政府领导、文教部门和海外乡亲的鼎力支持。我们广东语言学界的同仁,愿和客籍学者团结一致,同心同德,发扬客家人吃苦耐劳的优良传统,为实现广东客话研究的大丰收而共同奋斗。

作者詹伯慧,广州暨南大学教授(510632)

责任编辑:陶原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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