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杜牧 体裁:七绝 朝代:唐 清明时节⾬纷纷,路上⾏⼈欲断魂。 借问酒家何处有,牧童遥指杏花村。 清明的来源:
姜葆夫、韦良成选注《常⽤古诗》 杜牧简介:
杜牧(公元803-853年),字牧之,京兆万年(今陕西西安)⼈,宰相杜佑之孙。⼤和⼆年进⼠,授宏⽂馆校书郎。多年在外地任幕僚,后历任监察御史,史馆修撰,膳部、⽐部、司勋员外郎,黄州、池州、睦州刺史... > 更多介绍 清明评析: 注释:
1、清明:农历⼆⼗四节⽓之⼀,约在阳历四⽉五⽇左右。 2、欲断魂:指⼼⾥忧郁愁苦,就像失魂落魄⼀样。 3、遥指:指向远处。 4、杏花村:杏花深处的村庄。
赏析:清明节,传统有与亲友结伴踏青、祭祖扫墓的习俗。可是诗中的“⾏ ⼈”却独⾃在他乡的旅途上,⼼中的感受是很孤独、凄凉的,再加上春⾬绵绵不 绝,更增添了“⾏⼈”莫名的烦乱和惆怅,情绪低落到似乎不可⽀持。然⽽“⾏ ⼈”不⽢沉湎在孤苦忧愁之中,赶快打听哪⼉有喝酒的地⽅,让⾃⼰能置⾝于⼈ 和酒的热流之中。于是,春⾬中的牧童便指点出那远处的⼀⽚杏花林。诗歌的结 句使⼈感到悠远⽽诗意⼜显得⾮常清新、明快。 赏析
这⼀天正是清明佳节。诗⼈⼩杜,在⾏路中间,可巧遇上了⾬。清明,虽然是柳绿花红、春光明媚的时节,可也是⽓候容易发⽣变化的期间,甚⾄时有“疾风甚⾬”。但这⽇的细⾬纷纷,是那种“天街⼩⾬润如酥”样的⾬,-这也正是春⾬的特⾊。这“⾬纷纷”,传达了那种“做冷欺花,将烟困柳”的凄迷⽽⼜美丽的境界。
这“纷纷”在此⾃然毫⽆疑问是形容那春⾬的意境的;可是它⼜不⽌是如此⽽已,它还有⼀层特殊的作⽤,那就是,它实际上还在形容着那位⾬中⾏路者的⼼情。
且看下⾯⼀句:“路上⾏⼈欲断魂”。“⾏⼈”,是出门在外的⾏旅之⼈。那么什么是“断魂”呢?在诗歌⾥,“魂”指的多半是精神、情绪⽅⾯的事情。“断魂”,是竭⼒形容那种⼗分强烈、可是⼜并⾮明⽩表现在外⾯的很深隐的感情。在古代风俗中,清明节是个⾊彩情调都很浓郁的⼤节⽇,本该是家⼈团聚,或游玩观赏,或上坟扫墓;⽽今⾏⼈孤⾝赶路,触景伤怀,⼼头的滋味是复杂的。偏偏⼜赶上细⾬纷纷,春衫尽湿,这⼜平添了⼀层愁绪。因⽽诗⼈⽤了“断魂”⼆字;否则,下了⼀点⼩⾬,就值得“断魂”,那不太没来由了吗?-这样,我们就⼜可回到“纷纷”⼆字上来了。本来,佳节⾏路之⼈,已经有不少⼼事,再加上⾝在⾬丝风⽚之中,纷纷洒洒,冒⾬趱⾏,那⼼境更是加倍的凄迷纷乱了。所以说,纷纷是形容春⾬,可也形容情绪,-甚⾄不妨说,形容春⾬,也就是为了形容情绪。这正是我国古典诗歌⾥情在景中、景即是情的⼀种绝艺,⼀种胜境。
前⼆句交代了情景,接着写⾏⼈这时涌上⼼头的⼀个想法:往哪⾥找个⼩酒店才好。事情很明⽩:寻到⼀个⼩酒店,⼀来歇歇脚,避避⾬,⼆来⼩饮三杯,解解料峭中⼈的春寒,暖暖被⾬淋湿的⾐服,-最要紧的是,借此也就能散散⼼头的愁绪。于是,向⼈问路了。
是向谁问路的呢?诗⼈在第三句⾥并没有告诉我们,妙莫妙于第四句:“牧童遥指杏花村”。在语法上讲,“牧童”是这⼀句的主语,可它实在⼜是上句“借问”的宾词-它补⾜了上句宾主问答的双⽅。牧童答话了吗?我们不得⽽知,但是以“⾏动”为答复,⽐答话还要鲜明有⼒。我们看《⼩放⽜》这出戏,当有⼈向牧童哥问路时,他将⼿⼀指,说:“您顺着我的⼿⼉瞧!”是连答话带⾏动-也就是连“⾳乐”带“画⾯”,两者同时都使观者获得了美的享受;如今诗⼈⼿法却更简捷,更⾼超:他只将“画⾯”给予读者,⽽省去了“⾳乐”,-不,不如说是包括了“⾳乐”。读者欣赏了那⼀指路的优美“画⾯”,同时也就隐隐听到了答话的“⾳乐”。 “遥”,字⾯意义是远。然⽽这⾥不可拘守此义。这⼀指,已经使我们如同看到,隐约红杏梢头,分明挑出⼀个酒帘-“酒望⼦”来了。若真的距离遥远,就难以发⽣艺术联系,若真的就在眼前,那⼜失去了含蓄⽆尽的兴味:妙就妙在不远不近之间。《红楼梦》⾥⼤观园中有⼀处景⼦题作“杏帘在望”,那“在望”的神情,正是由这⾥体会脱化⽽来,正好为杜郎此句作注脚。“杏花村”不⼀定是真村名,也不⼀定即指酒家。这只需要说明指往这个美丽的杏花深处的村庄就够了,不⾔⽽喻,那⾥是有⼀家⼩⼩的酒店在等候接待⾬中⾏路的客⼈的。
诗只写到“遥指杏花村”就戛然⽽⽌,再不多费⼀句话。剩下的,⾏⼈怎样的闻讯⽽喜,怎样的加把劲⼉趱上前去,怎样的兴奋地找着了酒店,怎样的欣慰地获得了避⾬、消愁两⽅⾯的满⾜和快意……,这些,诗⼈就能“不管”了。他把这些都付与读者的想象,为读者开拓了⼀处远⽐诗篇语⽂字句所显⽰的更为⼴阔得多的想象余地。这就是艺术的“有余不尽”。
这⾸⼩诗,⼀个难字也没有,⼀个典故也不⽤,整篇是⼗分通俗的语⾔,写得⾃如之极,毫⽆经营造作之痕。⾳节⼗分和谐圆满,景象⾮常清新、⽣动,⽽⼜境界优美、兴味隐跃。诗由篇法讲也很⾃然,是顺序的写法。第⼀句交代情景、环境、⽓氛,是“起”;第⼆句是“承”,写出了⼈物,显⽰了⼈物的凄迷纷乱的⼼境;第三句是⼀“转”,然⽽也就提出了如何摆脱这种⼼境的办法;⽽这就直接逼出了第四句,成为整篇的精彩所在-“合”。在艺术上,这是由低⽽⾼、逐步上升、⾼潮顶点放在最后的⼿法。所谓⾼潮顶点,却⼜不是⼀览⽆余,索然兴尽,⽽是余韵邈然,耐⼈寻味。这些,都是诗⼈的⾼明之处,也就是值得我们学习继承的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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