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刘晓玲
来源:《资源导刊》 2017年第6期
去年的母亲节, 年近80 岁的母亲还在电话那端叮嘱我:“不要牵挂我们,你还年轻,要照顾好自己……”而今年的母亲节,我却与她阴阳相隔,只能敲着键盘,对她说:母亲,你在天堂一路走好!
母亲出生在一个比较殷实的家庭。因为家境好,作为长女的她,有幸从小学上到中专毕业。母亲性格温文尔雅,心地善良。外婆健在时,每当看见我们姐弟仨打闹不停时就会说:“你们哪像你妈,成天调皮捣蛋,不是上树就是惹事。”后来,外公、外婆因种种原因家道败落。母亲为了减轻家庭负担,从四川省农展馆调到远离成都的西昌军垦农场当讲解员。在那里,母亲认识了在部队当卫生员的父亲,再后来随父亲复员一同回到了老家眉山,当了一名小学教师。
从部队复员的父亲,在老家没停留多久,便又被招到了川西北的高原地质队。后来,我们姐弟仨也相继出世。抚养我们的重担,便责无旁贷地落在母亲的肩上。那时,由于物资匮乏,加之嘴馋, 只要家里吃的,就会被我们姐弟仨偷吃得干干净净。有时候,就连母亲买来准备种在菜园里的花生种子,也被我们翻箱倒柜找出来,吃得一粒不剩。很少发脾气的母亲让我们姐弟仨并排跪在地上,用细细的枝条挨个打,直到我们求饶方才停下。打过我们之后,母亲却独自在屋里默默流泪。
母亲除了承担我们姐弟仨的吃喝拉撒,在学习上管教甚严。记得上小学时,我一度迷恋上了看小人书。早自习的时候,沉醉在故事情节里的我哪有心思背课文,总是耍小聪明,把小人书放在课本上面装模作样地背。一听见母亲脚步声,便立马换成语文课本。后来,这点儿小把戏被母亲识破,她气恼得把小人书撕个粉碎。
也许是女孩子的缘故,母亲对我特别关爱。小时候,我如痴如醉地喜欢上了跳舞,连走路、吃饭都是手舞足蹈。后来,我成为学校宣传队的文艺骨干。为了不耽误排练节目,我经常不吃晚饭。母亲怕影响身体发育,经常在我晚上排练节目时,不是买二两抄手(即馄饨),就是端一碗热腾腾的臊子面,在舞蹈室门口等我。一见母亲,我便连蹦带跳地跑过去,狼吞虎咽地吃完,又一溜烟地跑去跳舞了。
后来,我们姐弟仨慢慢长大。为了替母亲分忧,我内招到父亲所在的地质队,再后来又考上了长春地校,得以继续深造;大弟也考上了四川省水利电力学校,毕业后工作没多久,便停薪留职下海有了自己的公司;小弟因病于1997 年去世,这让母亲很长一段时间都无法从痛苦中走出来。
1994年春,我从四川调到河南工作。母亲便从千里之外,坐火车到河南看我,给我带来四川的土特产、衣服等物品。记得有一年,我回成都探亲,母亲见我穿一件洗得发白的牛仔裙,便一脸严肃地给父亲说:“给我5000 元,我明天去给女儿买衣服。”看着母亲的“认真样儿”,我笑着说:“妈,这个裙子就是这种颜色。”
最近几年,母亲的身体每况愈下,步履蹒跚,记忆力衰退。4 年前,已经多年没给我写信的母亲, 突然给我寄来一封信。信内装有我们姐弟仨儿时的合影照。母亲在信中说:“女儿啊,你每年还是回来过春节吧!我呀,还能活上几年啊!”从那以后,不管工作再忙,我每年都要请假,至少回家一次。去年,母亲住院三次,我都赶回去照顾住院的母亲。那时,她的记忆已经很差了,眨眼间说过的话、做过的事便忘得一干二净。住院期间,一旦看不见我,她就提着嗓子在楼道上喊我的名字。
今年3 月中旬,父亲打电话告诉我,母亲已住进了重症监护室。谁知,我急匆匆地赶回去,却没能与母亲说上一句话。她在重症监护室停留了15 天后,便永远离我而去了。母亲生前最大的心愿,就是我能长久陪伴在她的身边。然而,因在异地工作,我却与她相隔甚远,这是我心里永远的痛……
又是一年母亲节。此时,我只想对您说:母亲,贤良的您含辛茹苦地养育我们姐弟仨,为我们操劳一生, 我们一直想着、念着!安息吧,母亲!我们一定会照顾好父亲,教育好自己的子女,来报答您的养育之恩。(作者单位:济源市国土资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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