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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西走廊,往事越千年

2024-08-13 来源:易榕旅网



51河西走廊,往事越千年张骞地理大发现,霍去病打通河西走廊

河西儒家反哺中原

佛教中国化的第一站

炀帝再开丝路

凉州会盟,蒙古铁骑的政治智慧

央视《河西走廊》纪录片


从金城(兰州)出发,越过黄土高原与河西平原的分界乌鞘岭,便正式进入河西走廊。自东南往西北,凉州(武威)、甘州(张掖)、嘉峪关、肃州(酒泉)、瓜州、沙州(敦煌),玉门关,阳关...一个个曾经在历史上风云激荡的地名浮现我们眼前...



河西走廊都夹在祁连山与合黎山、龙首山等山脉之间,狭长且直,形如走廊,长约1000公里,宽数公里至近二百公里,因地处黄河之西,被称为“河西走廊”。




历史上众多民族在此交汇共生,留下了丰富的文化遗存,使河西走廊呈现出一种万花筒似的瑰丽画面。



河西走廊这个地方,东周春秋时为被西戎占领,战国先秦时被月氏人占,后被匈奴攻破,占领建城池。汉代以前,河西走廊已经有了经贸和宗教往来的古道,汉初汉武帝刘彻初设二郡武威郡、酒泉郡,而后武威郡分张掖郡、酒泉郡分敦煌郡,自此河西走廊并入大汉版图。



古丝绸之路从西安出发,穿过河西走廊,分别从阳关与玉门关进入新疆。河西走廊因此成为古丝路的枢纽路段,连接着亚非欧三大洲的物质贸易与文化交流。东西方文化在这里相互激荡,积淀下蔚为壮观的历史文明。



张骞地理大发现,霍去病打通河西走廊


相对于北面阿拉善高原亚区的干燥少雨,南面祁连山下冰川融水丰富草质丰美,成为游牧民族放牧的理想地方。秦末汉初时期,月氏、义渠与乌孙等游牧部落均盘桓于河西。


匈奴在头曼单于到冒顿单于时期发展加快,挤压月氏空间,最终在秦汉交际时将月氏主力逐出河西走廊。匈奴在冒顿单于的带领下,成为“控弦之士三十余万”、“南与中国为敌国”的强大的奴隶制政权,对新生的汉朝产生巨大威胁。尤其是河套及河西走廊,对关中三秦故地这一核心区构成直接威胁。



公元前138年,匈奴对汉朝的包围袭扰迫使汉武帝派遣张骞穿越河西走廊,去往西域寻求大月氏作为军事同盟,合击匈奴。



张骞出使西域,既是一次极为艰险的外交旅行,同时也是一次卓有成效的科学考察。张骞对广阔的西域进行了实地的调查研究工作。他不仅亲自访问了位处新疆的各小国和中亚的大宛、康居、大月氏和大夏诸国,而且从这些地方又初步了解到乌孙(巴尔喀什湖以南和伊犁河流域)、奄蔡(里海、咸海以北)、安息(即波斯,今伊朗)、条支(又称大食,今伊拉克一带)、身毒(又名天竺,即印度)等国的许多情况。回长安后,张骞将其见闻,向汉武帝作了详细报告,对葱岭东西、中亚、西亚,以至安息、印度诸国的位置、特产、人口、城市、兵力等,都作了说明。这个报告的基本内容为司马迁在《史记·大宛传》中保存下来。这是中国和世界上对于这些地区第一次最翔实可靠的记载。至今仍是世界上研究上述地区和国家的古地理和历史的最珍贵的资料。



张骞凿空西域所带来的地理大发现,使河西走廊正式进入了中原王朝的视野,也坚定了汉武帝打通河西走廊的决心。




公元前121年河西之战,一年之内,年仅19岁的霍去病率领汉朝骑兵三次出击匈奴,全线打通了河西走廊。



第一次河西之战,歼灭河西走廊匈奴过半,一直打到敦煌才收兵;第二次长驱直入1000余公里,在公孙敖未能按计划策应的情况下,霍去病单独发起进攻,绕道匈奴侧背,给匈奴毁灭性打击,匈奴部随而退出河西走廊,发出“失我祁连山,使我六畜不番息!失我焉支山,使我妇女无颜色”的叹息。



匈奴浑邪王和休屠王准备投降汉朝,汉武帝担心有诈,派霍去病前去受降。果然匈奴休屠王临时变卦,一场内讧不可避免。浑邪王杀了休屠王,情急关头,霍去病果断杀掉正要逃跑的匈奴兵,浑邪王终于投降,前往长安面见汉武帝。从此河西走廊全线打通,河西之战落下帷幕。这一年汉帝国设置酒泉武威两郡,河西走廊并入中原版图,而这一年霍去病才刚刚19岁。



但北撤的匈奴人并未屈服,公元前119年夏,汉帝国为巩固河西之战成果,开始了漠北大战,卫青和霍去病各带一路大军直捣匈奴单于本部狼居胥山,使匈奴彻底臣服。这一年霍去病封狼居胥,走上人生巅峰,年仅22岁。同年,张骞第二次出使西域。他抵达西域乌孙国,并派副使分道大宛、大月氏、大夏、安息、身毒、于阗和扞弥访问。中西交流正式启动。



汉武帝在在河西地区先后设立酒泉郡(公元前121年),武威郡(公元前115年),张掖郡(公元前111年),敦煌郡(公元前88年),从内地迁移大量人口到这里戍边、生产。这就是有名的河西四郡,加上敦煌以西的阳关和玉门关,史称“列四郡,据两关”。也就是从那时起,河西走廊永久并入了中华的版图。



河西走廊作为汉匈战争的前沿要地,汉武帝时期对河西走廊进行了综合开发。在河西走廊建筑要塞,移民,屯田,为此甚至延长长城,串联,把河西走廊打造成为一个堡垒网络。



至此,行政与邮驿系统遍布河西,汉朝的势力范围也沿着河西走廊延伸到了西域。公元前60年汉帝国设西域都护府,将今天的新疆和中亚一带正式并入汉帝国版图。


汉朝向西域推进,大体的程序是,先是军队向西占领据点,然后是在据点的后方修筑亭障,在据点的前方向更西的区域扩大声威。元封三年征服楼兰、姑师,然后有:元封四年自酒泉“列亭障至玉门”;“因暴兵威以动乌孙。”



河西儒家反哺中原


纷乱颠簸的命运将中原文明引向这里,河西走廊成为中华文明薪火相传的重要一极。


魏晋时期,中原大乱之际,河西走廊以其相对安定的政治环境庇佑了迁徙至此的儒家学者。儒家文化自此在河西走廊扎下根脉,并最终东渐反哺中原,


中国20世纪国学大师陈寅恪在《隋唐制度渊源略论稿》中针对河西文化做出了这样的评价:“惟此偏隅之地,保存汉代中原之文化学术,经历东汉末、西晋之大乱及北朝扰攘之长期,能不失坠,卒得辗转灌输,加入隋唐统一之混合之文化,蔚然为独立之一源,继前启后,实吾国文化史之一大业。”


西晋末年,公元301年,京城官员张轨主动请求调往武威,就任凉州刺史。河西走廊就隶属凉州刺史部管辖,州治设在武威郡的姑臧城。张轨家族世代以专攻儒学著名。在他的精心治理下,河西走廊地区儒学昌盛,井井有条。



五凉时期,河西走廊相对政局稳定,这为汉家传统文化在河西地区的传播与发展提供了良好的政治环境。有这样一批儒学大家,他们不为世俗所左右,勤于治学,著书立说,开馆收徒,使汉文化在河西得以传承和发展。他们有来自酒泉的祁嘉、马岌,武威的段承根、阴仲达、金城的宗钦、赵柔,还有很多很多其他地区的人,他们在河西著书立说,建立公私学馆,使讲学之风盛行,其中的代表人物即郭瑀、宋纤、刘昞。



武威文庙,是仅次于山东曲阜孔庙和北京孔庙的全国第三大孔庙建筑群,相传最早建于前凉时期,是儒家文化在河西走廊传播繁衍的印证。此后,尊儒重教的文风在河西更加延绵不断。



佛教中国化的第一站


魏晋南北朝时期,来自恒河两岸的佛教文化开始沿着宽阔的河西走廊大规模进入中国。以昙无谶、鸠摩罗什为代表的佛教徒,以译经、造像等方式在这里弘扬佛法,开启了佛教中国化的历程,同时也为河西走廊留下了宝贵的佛教遗产。


鸠摩罗什,中国佛经翻译史上公认的第一大家,他自西而东的旅程不仅推动了整个汉地佛教的发展,甚至影响了我们今天的语言生活。“色即是空,空即是色”的名句就出自鸠摩罗什翻译的《心经》。



一千多年后,武威这座以鸠摩罗什命名的寺庙,香火依旧,肃穆依然,一代译经大师鸠摩罗什的舌舍利被奉归此处修塔供养,成为纪念他曾经在河西走廊17年译经岁月的历史见证。




敦煌的莫高窟、瓜州的榆林窟、张掖肃南文殊山千佛洞、万佛洞,张掖大佛寺木胎泥塑卧佛、武威天梯山石窟这些经典佛教造像的存在,河西走廊也被人们称为“石窟走廊”。


盛唐是丝路最繁荣的时期,也是敦煌艺术最辉煌的年代。从长安来到敦煌的工匠将长安艺术带到了这里,他们在当地世家大族的支持下继续开凿敦煌石窟并绘制敦煌壁画。敦煌石窟见证了丝路的繁华并成为大唐盛世的缩影。



炀帝再开丝路


魏晋南北朝,因中原动乱,河西割据,丝绸之路阻塞不通。西域商人止步于河西走廊。隋代,在青海建国的吐谷浑,势力较强,经常向中央王朝发动攻势。公元609年,隋炀帝西征侵扰河西走廊的吐谷浑,并在张掖举行了外交与商贸盟会。连接中原与西方世界的丝绸之路再度畅通。




在吐谷浑被灭国之后,隋炀帝前往张掖,登山丹焉支山,参禅天地,谒见西域二十七国使臣,举行“万国博览会”,这是中国封建社会历史上唯一一次中原王朝帝王西巡至河西走廊境内的重大活动,史称“万国博览会”。



丝绸之路是一条东西方交通大道,是一条东西方文明互动之路,河西走廊在这个历史舞台上扮演着及其重要的角色,这条长达两千余里的走廊,是具有多元文化特色的华夏文明滋长的长廊。



承担着商业之路、文化之路、宗教之路、艺术之路、香料之路、白银之路、玻璃之路等各种综合性功能为一体的丝绸之路,无论其两边如何分道,唯独在河西走廊是完整的、统一的,这条长廊上的大大小小的绿洲即在中古时期承担东来西去的文明,担当着商人、僧侣、艺术家的一个个驿站,他们在这里的活动,经过四千多年漫长人类文明历史长河的沉淀,最后汇聚成一条中西文化璀璨交汇的文明之路。走廊上星星点点遍布的文物古迹,闪耀着文明互动的光芒。



凉州会盟,蒙古铁骑的政治智慧


河西走廊不仅连接了古代中原与西域,也连通着分处南北的蒙古高原与青藏高原。公元13世纪中期,来自蒙古和青藏两大高原的游牧部落首领-阔端和萨迦班智达,在河西走廊凉州(今甘肃武威市)进行的具有深远历史影响的和平会谈。后世称这一事件为“凉州会盟”。随着元朝建立,西藏归入中国版图,凉州会盟深刻影响了此后数百年中国的政治与文化格局。


公元13世纪,自唐朝结束后,中华大地上混战的局面已经持续了三百年。草原上迅速崛起的蒙古汗国成为最有可能一统天下的力量。攻灭西夏后,成吉思汗的孙子阔端王子接管了西夏故地,并在河西重镇凉州开府。为了实施灭南宋的计划,与阔端领地接壤的青藏高原成为下一个进攻的目标。曾经强大的吐蕃王朝也早已分崩离析,分散的政教力量在蒙古将军多而达面前不堪一击。但是深入西藏腹地的阔端部将多而达发现,萨迦·班智达为代表的后藏萨迦派直接控制着当地宗教、政治、经济权力,已经建立政教合一的地方管理模式。单纯军事暴力的方式并不能真正征服藏民之心。



于是多而达向阔端提出了邀请吐蕃宗教首领去凉州举行和平谈判的建议。阔端同意了,可是,吐蕃谈判对象的选择却有些周折。


在蒙古铁骑席卷东亚的时代大趋势面前,吐蕃的部分僧俗首领事实上已经承认了对蒙古的归附,却出于各种原因,不愿站出来与蒙古人会谈。蒙古人最初选择的和谈对象是当时吐蕃最有影响力的止贡寺的京俄仁波切。但京俄大师却以年老为由推掉了这一任务,并推荐了后藏萨迦派首领萨迦班智达。多而达作为金字使者再次前往西藏,他带着阔端的礼物和邀请,直奔萨迦寺。以学识和智慧著称的萨迦班智达,为了使吐蕃人民免遭屠戮,接受了会谈邀请。公元1244年,63岁的萨迦班智达将生死置之度外,启程前往凉州。随他一起上路的,还有他的侄子八思巴。




历史使命最终落在了萨班的身上。公元1247年,他与阔端在凉州举行会谈,议妥了吐蕃归顺蒙古的办法。会谈的结果,通过《萨迦·班智达致蕃人书》这一重要的历史性文件告知吐蕃各部。



这次和平的谈判使吐蕃人民得以安享生活,吐蕃分裂四百年的局面也将得到改变。会谈结束后,萨班选择留在凉州,继续完成自己的另一个使命——传播藏传佛教。阔端将萨班奉为自己的精神导师。而就在两人相继去世后,蒙古和吐蕃的局势都发生了转变。作为萨班的继承者,年轻的八思巴决定应对挑战,担起维护会谈成果的重任。


六盘山下,新任萨迦派教主八思巴第一次见到了蒙古王子忽必烈。此后八思巴便跟随忽必烈南征北战,而忽必烈也将八思巴视为自己的精神导师,并接受了灌顶仪式。两人一起度过了很多艰难的日子,最终忽必烈在公元1271年建立了元朝,并完成了统一中国的目标。而八思巴也成为一代帝师,并返回故乡,在吐蕃建立了新的行政体制。经过十余年的努力,八思巴终于成功地巩固和拓展了凉州会盟的成果。此后,吐蕃宗教领袖与中央王朝封建皇帝之间的特定关系也形成了。在阔端和萨班开创的道路上,杰出的追随者前赴后继。“凉州会盟”彰显的统一、和平、交流、交融的理念,仍然是一份为后人所享用的精神遗产。



央视《河西走廊》纪录片


《河西走廊》是中国中央电视台和中共甘肃省委宣传部联合出品的一部纪录片,正片共10集,以时间为线索,梳理了从汉代到中华人民共和国时期的河西走廊历史。


河西走廊,一段通往文明的道路,一部波澜壮阔的史诗。当张骞这位极具开拓和冒险精神的汉帝国友好使者凿空西域时,这条绵延在黄河以西的窄长通道,开始成为金戈铁马的征途,商旅绵延的古道,中西文化交融碰撞的国际通道。只是,此前从未有过以“河西走廊”为主题的纪录片。几年前,一支充满梦想的纪录片创作团队踏上了这条古老而伟大的通道,撷取河西走廊上的绚烂瞬间,以编年体史诗的形式,跨越汉、三国、两晋、隋唐、蒙元、明清、民国和新中国,系统梳理了河西走廊甚至整个中国西部的历史,呈现出其跨越千年的雄壮、辉煌与苍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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