弯弯的眉眼,甜甜的笑容。不说话的陶虹,就是《春光灿烂猪八戒》里那个细声细语念着“猪哥哥”的小龙女模样。但说起话来,嘹亮的嗓门和爽朗的笑声又 让她瞬间接了地气。因为重名的缘故,大家默契地喊她“小陶虹”,久而久之,这个“小”字念起来更多了些疼爱的味道。从出现在人们的视野中开始,小陶虹的四 种身份让人印象深刻:国家花样游泳队全运会冠军,金鸡、百花、金鹰、飞天四大奖项影后,徐峥的老婆,徐小宝的妈。从运动员到演员,再到为人妻、为人母,每 次华丽转身都是一次成长,成就了现在的她。
偶然的谢幕与开场
小陶虹说她走上花样游泳这条路,最初只是因为暑假没地儿去想去玩玩而已。结果,一个承诺让她坚守了10年。1983年,11岁的小陶虹正式入选 北京花样游泳队。10年间,拿下了国内外大大小小的各种奖项。运动生涯的谢幕就像开场时一样偶然。1993年,小陶虹被姜文选中,出演《阳光灿烂的日 子》,从此便踏入影视圈。
小陶虹塑造的角色都是扎实而深刻的。有一线花旦的实力,却没有一线花旦的野心。“演员跟主持人、歌手是不一样的,我们是要塑造角色而不是塑造自 己。我把‘陶虹’演那么好没有用,我的任务是塑造若干个角色。我能让你相信我演的每一个角色,是因为大家不知道陶虹本人什么样,一旦彻底了解陶虹是什么样 之后,就会戴着有色眼镜去看我塑造的每一个角色。所以我是什么样不重要。你喜欢我演的角色,我的这份工作就有了意义。”
质朴的爱情在岁月里细水长流
小陶虹与徐峥因电视剧《春光灿烂猪八戒》相识然后走到一起,没有太多浮华的修饰,看上去却是脚踏实地地般配。她说他亦师亦友。“我俩性格都比较温和,有着相同的工作和生活理念,彼此欣赏和尊重对方。如果当初我俩没成夫妻,也必定会成为挚友。”
两人没有营造过多的浪漫回忆,但质朴的爱情却在岁月里细水长流。“我跟徐峥都希望能够淡化我们生活中的角色,而让观众把更多目光停留在我们所塑造的角色里。在这点上我俩是很有默契的。我们从一开始就不希望别人关注我们的生活。”
对两人生活如此低调的她,对徐峥事业的态度却从不马虎。妈妈宝宝:《人在囧途——泰囧》是徐峥导演的第一部作品对吧?小陶虹:“准确地说这应该 是他第一部独立挂名导演的电影。其实他以前已经大量做过类似的工作,但因为不是他从头到尾独立完成的,所以他都要求不要挂名。我觉得这是对的。他默默地积 累是为了有天能够交出一件完整的东西,这不是图名图利,而是实现自己一个愿望的过程。能对于一个人来说,不管他是干什么的,实现愿望就是最大的回报和价值 了。”她理解他的付出,支持他默默蓄积力量,扎实走向成功。他们彼此拥有,默契是他们最大的炫耀。
母爱光环盖过影后桂冠
在生徐小宝的时候,小陶虹算是高龄产妇了。但她似乎还没体会到太多辛苦小宝就降临了。十月怀胎对于很多妈妈来说像是挥之不去的阴影,但她说起那 段日子来却格外灿烂。“我觉得可能是我运气好吧。没吐过,也没什么孕期反应,情绪也挺好的。就是觉得终于有一个理直气壮的理由,可以成天胡吃海塞,长多胖 都行!到了七八个月就完全不工作了。我觉得那是我人生中最悠闲的一段时光!我朋友说她六七个月的时候吐得在沙发上爬都爬不起来,我都无法想象。那得多可怜 啊!”
说起要小宝的时机,“心智上成熟些对孩子将来的教育都是好事,可以少走些弯路,更理智”。但是她也坦言,如果能重来一次,会早点要孩子。“这个年龄做妈妈确实比较累,体力和精力都跟不上了。”
天生的“孩子王”
小陶虹在许多电视剧中都扮演过母亲这个角色,和很多小孩子相处过。说起孩子,她就兴奋得恨不得眼里放光。“我从小就特别喜欢小孩儿。戏里别的演 员自己的事情都忙不过来,但我只要一有空就陪着他们玩。”曾经被一部戏里合作的小男孩认作女朋友,还配合他认认真真地谈了场“恋爱”。说起那段故事她笑得 合不拢嘴。聊得越深入,越能感受到她性格中质朴纯真的一面,孩子的天真无邪和她相得益彰,难怪如此受小孩子喜欢。
“母亲”的角色赋予她新的领悟
在小宝出生的同时,她的母亲刚做完一个大手术。一方面面对嗷嗷待哺的新生命,另一方面又要面对自己母亲的老去。她对母亲、对生命有了更深刻的认 识。“从怀孩子到孩子1岁这一年多的时间,可以说是浓缩了人生的精华。我刚怀孕,我妈妈身体就开始不好,我妈刚做完手术半个月孩子就出生了,就前后脚。正 是因为自己也要做妈妈了,所以更知道了自己妈妈的重要性。我妈妈又特别要强,特别害怕因为自己拖累了别人。她越这样我就越心疼她。除了我没有人能更爱她 了。”
小陶虹坦言,做了母亲之后,泪点就变低了。特别是遇到跟孩子有关的事情。在演《四世同堂》的时候,闻言剧组里一个自己一直疼爱的非常懂事的小演 员实际上来自单亲家庭,眼泪就啪嗒啪嗒往下掉。“她没有爸爸,但在戏里有一大家子人,她能天天叫我们爸爸、妈妈、婶婶,在她看来是件特别幸福的事。”然后 便感慨当了妈以后真是没出息。
这种角色的转换,使她对角色也有了新的领悟。“在演怀孕的戏、当母亲的戏的时候对角色的参透更加成熟,更能把握好。因为女演员到了一定年龄就要 开始演母亲了,真正做了妈妈的女演员在演的过程中会有种更接地气的感觉,跟年轻的时候是不一样的。我之前也演妈妈,但那时候是需要靠观察和联想来体会角 色。而现在是有了很多自己储存的经验,像存钱一样,这时候可以拿出来花了。”
分工明确,他管“教”,我管“育”
在谈到和先生徐峥对小宝的照顾上的分工时,小陶虹一改嘻嘻哈哈的态度,认真地跟我们分享她的心得。
“生之前我上过不少育儿课。学到过一个很中国式的理论:教育,爸爸应该主要管‘教’,妈妈管‘育’。‘教’的意思一个是指教孩子知识;另一个是 指做孩子的榜样,意思是爸爸是怎样的人,将来孩子就会效仿他,因为那是孩子第一个崇拜的人。妈妈管‘育’的意思是,妈妈负责给孩子安全感,比如孩子犯了错 误时,因为害怕爸爸说他,会本能地耍赖或像妈妈求助,这时候妈妈应该躲开,让他自己面对爸爸,孩子才会通过爸爸的严肃知道这件事情的利害。但结束之后孩子 内心的委屈还是需要妈妈来安抚,这就是给他安全感。所以爸爸妈妈应该是有分工的。
还有一点,如果不想让孩子性别混淆的话,首先爸爸要在家里建立父权,这个父权又是妈妈给的,就是说在孩子面前妈妈一定要尊重爸爸。这样孩子在成长过程中性别意识会更强一些。”
被小孩俘虏的爸爸,会散发出性感的特质
说到这里,摄影师可能是被陶虹的幸福感感染了,也忍不住插嘴,很自豪地说:“我也快当爸爸了!”陶虹接着热络地跟他聊起了自己当年的感受。“你这时候是最幸福的,没有太多琐事需要你操心,整天满脑子全是畅想。”
她在现场为我们演示刚学的给宝宝拍打嗝的新方法。不难看出,她在很积极地接受新的育儿理念,信息时代知识更新换代的速度也令她不得不感叹:“知识老化得太快,所以做妈妈的要不断地学习。”
在和摄影师准爸爸的聊天中,陶虹泛着幸福的笑容回想小宝还不会说话的时候,她跟小宝面对面坐着,跟她聊天,感觉全世界就剩下她们两个人,没有任 何人来打扰。她说她也特别喜欢看爸爸抱着孩子的样子,在描述时她用了“性感”这个词。“每个爸爸在抱着自己的孩子时,就好像抱着自己的一个杰作一样,满眼 的温柔和自豪。当爸爸被小孩子俘虏了以后,身上那种性感的特质就散发出来了。”
有这样的婆婆,是我的福气
婆媳关系是很多家庭的难题,但似乎小陶虹从来没有过这样的烦恼。每次提到这点,徐峥也满是感激和自豪。她是怎么做到的呢?
“每个家的情况不一样。我婆婆在法国呆了很多年,她是个很爱浪漫的人,所以她在某些方面很理解我。我经常给她打电话:‘我在外面喝咖啡呢你要不 要来?’不一会我婆婆就打扮得很精致地来了,通常婆婆是无法理解这一点的,她们会觉得浪费。她能接受这些,我认为这是我的福气。
我觉得所以相处得融洽的婆媳,通常都是因为婆婆做得好。年轻人有时做事容易冲动,有时候办事会不经大脑。好的婆婆会懂得包容媳妇,而媳妇因为她的包容,也会变得懂事。所以每次人家说你真是个好媳妇,我都会说是因为婆婆好,她懂得包容。
我觉得对待婆婆还是要以尊重为先。她到了这个岁数,她的人生阅历和经历决定了她就是这样一个人。你要认可她,接受她。她就是有她自己的逻辑,不必非得去纠结她对与错,因为那是她多年形成的。所以首先要尊重她,然后你们之间才有的商量。”
采访自始至终,小陶虹都是一副笑嘻嘻没有任何烦恼的模样。但她也说过,每个人的生活都不容易。或许她口中的那些不易都被爽朗的笑容驱散了。经过 一次又一次的华美转身,然后幽幽绽放,如今的小陶虹,母爱的光辉已然盖过了影后的桂冠。就像她说的那样,没有什么东西比感情更重要。如此一位十分接地气的 “小龙女”,带给我们的惊喜真的不只是一点点。